“嚼子?就是驴拉磨的时候嘴上套的那个?”
“放屁!
那是笼头!
我这个是马嘴里勒的!”
当时我说得振振有词,还觉得自己特有知识,但后来一想才回过味儿来,什么笼头嚼子,不都是牲口嘴里的东西嘛!
嚼子也不见得就比笼头高级,只是造型上可能更简约,更显得上一点档次,但本质并无区别,而且嚼子这东西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周小川从那之后就认定了它,并且将之变成了我的“爱称”
。
这个“爱称”
一跟就跟了我好些年,直到年过而立仍旧没有改变。
我后悔啊,后悔啊,悔在当初没给周小川也起个外号,可见我够老实巴交的,本本分分的叫了他三十几年的“川川”
,直到这家伙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直到我们都快淡忘了从前,这个称呼却始终没变。
贵在持久,贵在坚守,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坚持就是胜利”
,后来的广告词里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都是这个意思。
童年是快乐的,快乐的难以用语言表达,可能根本就没有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段日子,真正意义上的快乐,是不能简单表达的,我们只是努力也毫不费力的享受着这种快乐,在只有游戏的年纪,我们理解了一点点幸福的含义。
我难以记起每个细节,每件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但这几年当中,我还能想起一些对我而言比较有特殊意义的片段,这些片段,是对周小川的了解。
第一次发现他有同情心是在上四年级的时候,当时我有一个小放大镜,在娱乐设施足够贫乏的年代,这成了最好的消遣用具。
在放学路上,我们常借着阳光用放大镜聚光烧东西玩儿,基本上是捡到什么烧什么,有时候是烂木头,有时候是废纸,总之这一路上我们不停蹲下进行当时最让我们着迷的游戏,川川一直跟着我玩儿,直到某一天我打算换个玩儿法。
“哎,你看,蚂蚁搬家。”
指着墙根的蚁队,我兴奋不已。
“哦……走吧。”
简单的应和显然引来了我的不满。
“点蚂蚁玩儿吧!”
我提议。
“什么?!”
他不可思议。
“拿放大镜点蚂蚁啊,三班那帮人头几天玩儿来着,听说特逗。”
“你别玩儿!”
不可思议变成严词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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