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不由转头看了看邪神医,发觉他仍是盯着公孙茫,却不知道何时,眼中的温柔已然冷却。
这其间的转折却不是慕容天一时能猜透的了。
公孙茫抬首笑道,“我与两位兄弟,真是一见如故,光记着聊自己了,却不知道两位兄弟从何而来,来此也是为那比武之事吗?”
他这一问,又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状,跟之前的难以自禁判若两人。
慕容天隐隐有些失望,看他的神色,之前的话题是再不会继续下去了。
慕容天笑道:“我们两是亲戚,自洛阳来,本是要回家,路上听人道此处有剑道盛会。
久闻公孙先生大名,仰慕不已,此番如能见公孙先生一展剑姿,实在是三生有幸,故特绕道而来。”
言语间已将公孙茫大大恭维了一番。
他本不是爱讨好人的性子,如此说辞却是早拟好的,一般人听到别人恭维自己时,也不会追问太细。
公孙茫对这马屁恍如不觉,但也没多言,只廖廖应了两句,“虚名而已,”
又迟疑道,“洛阳……,那……却是个好地方。”
慕容天笑:“洛阳牡丹甲天下,只是现在时节已过,那花却要败了。”
公孙茫笑,“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若干年前,我也曾在洛阳居住过一段时间,那可是人生中最快意的日子……”
他举杯道,“来来,我们干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这诗我小时候就知道,道理却是很久之后才明白啊。”
闻言,邪神医浑身一震,张开嘴,半晌,却终于什么也没说。
公孙茫正举头饮酒,也没瞧见他的欲言又止。
一壶酒饮罢,公孙茫便起身告辞,果真如言只是小酌几杯。
想来这人一生,进退有度,张弛有方,少有越轨之事。
只是他跟邪神医,却不知道是段什么样的往事。
送了公孙茫回屋,屋内已空空如也,邪神医不知何时也不见了。
慕容天倒也没去寻找,总之这人原本行事诡秘,找也未必找得着。
次日清晨,慕容天洗漱完毕,却听楼下嘈杂之声,间或还夹着高声喧哗。
显是有人在楼下吵架,大概又是为了住宿之事。
走到楼梯口一看,果然是一队商人想要住店。
听得小二说没房了,正在吵闹。
慕容天心道,明日便是两大高手决战,此刻来住宿,却是的确难投店得很了。
突然间灵光一闪,商队为何早晨投宿?难道晚上他们在赶路??夜间行路易遇盗匪,原是行商大忌才对啊。
那么这些人不是商人?而是改扮的?
想到此,脚下不禁迟疑了下来,双眼左右前后一扫,却瞥见嘈杂人群后,那大门外,高马上,灰袍商人打扮的一人,黑纱遮面,马前两人伺候着,显是商队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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