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难捱得多。
既不想有此种待遇,自然不能在大事上出错。
澄心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拔腿便想去喊乳娘,却忽然顿住了脚步,“小公主才吃饱,应当不是因为饿的。”
婴孩啼哭,大多因为生理需求,不是为吃的,便是因便溺之事。
既然前面这个原因被她给排除了……
然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另一名宫人一句,“我才给小公主换过兜裆布。”
那剩下的可能性里,该是疾病占了多数。
这不由让人心头一紧。
澄心掣着灯烛,同其余留守宫人一道围拢在了那婴儿床的旁边,见嚎哭的小公主早已被年长些的宫女抱在怀中安抚,却丝毫也没有要止住哭泣的样,更觉心中惴惴。
借着灯光,众人不难看到她此刻的样子。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哭得脸都通红了,似乎还憋着一口气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要用于紧随而来的下一阵嚎啕。
“快!
快寻医官来。”
好在因早前武昭仪生产的缘故,加上照看皇子李弘和小公主的需要,尚药局在安仁殿的边角留了个办事之地,由两名医官坐镇此地。
她们不必同其余宫女一般,在轮岗之余夜间归于掖庭居住,倒是方便了此刻的看诊。
可这二人竭尽所能地检查了一番,也未从小公主的身上查验出任何不妥。
那孩子还在哭。
哭得无比凄惨。
主事医官的脸上都不由泛起一层冷汗了。
她在唐宫之中二三十年,经手过的孩童也不在少数。
先帝幼子曹王李明、当今陛下的长子李忠、三子李上金、还有那前两日来过主殿的五皇子李弘,都曾由她照管过,但没有一个是如小公主这般的。
医书之中的婴儿疾病里也没有这一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这哭声里还有几分令人触动的伤怀,仿佛其中情真意切。
又因这想法有些可笑,连忙收了回去。
可她哪里知道武清月此刻所想。
若是寻常时候,她或许还难哭出声。
但她眼下所面对的情况何其危急!
她要是不能哭出个好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再有七日她就要结束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再想到,她这一死,说不定又要让后来人对武皇行事种种做出误解,还给牵扯上一堆子虚乌有的罪名,她便更觉悲从中来。
这可真是……哭得再伤心也不为过了。
但放在她这里是“有感而发”
,对那些宫人而言,却着实要命。
“若真非病痛作祟,许是巫……”
医官的后半句话未说完,便收到了在场其余众人瞪来的一眼,当即止住了话茬。
她想说什么话,旁人多少能猜到些,无外乎便是巫蛊之术。
但此话是不能妄言提起的。
虽人人都知,武昭仪在宫中的晋升不同寻常,又因子女双全,更得陛下之心,许有人对其嫉恨有加,这种猜疑也绝不能从她们这些宫人的口中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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