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有道”
、“谦谨和善”
,看样子他也是想这样一直混下去了。
至于冬玥,他可是当朝宰相冬老头的小儿子,家里已经有老爹和大哥、二哥为官,他无责也无志于仕途,便游荡于市井,潇洒地做他的相府公子哥儿,致力于开发美酒、美食、美人,每每有新发现就来扯上楚洛澜,拐带着洛澜逃班厮混,还好楚洛澜上头的户部尚书大人已年过八旬,有些老糊涂,不然楚洛澜的官帽都快危险了。
算起来冬玥和楚洛澜年少那会儿都师从于翰林院的苏老学士,人家都说名师出高徒,苏老学士很郁闷地发现自己这两个徒弟真是……真是以做扶不起的阿斗为乐啊。
都是苏老的门生自然就熟识起来,冬玥本来放荡得挺孤独,初见楚洛澜时,觉得这个风神峻整的少年郎肯定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书呆子,没往心上去,直到某天苏老打发两人去苏州筹办太后的寿礼,这俩人才在苏州城的勾栏酒巷里摩擦出火花,臭味相投便称知己,那个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相见恨晚啊……
于是楚洛澜就有了冬玥这么个狐朋狗党。
再说这临安城里的怡春园,这园子虽说做的也是皮肉买卖,却硬是将大俗卖成了大雅。
怡春园里的小倌儿相貌姿态那是一个个的百里挑一,自幼还被教导着琴棋书画,或清丽或妩媚,不知是书卷气儿染上了风尘味儿,还是风尘味儿染上了书卷气儿,反正是勾得江浙一带的公子哥儿隔三岔五地打包好银子来陶冶性情,包个中意的小倌,听听小曲,填几首艳词,美酒在手,佳人在怀,这等享受谁断得了。
怡春园里当家的是位叫琅玉的公子,据说当年也是名震江南的名倌,年纪稍长之后便退了籍,脱离本家,另开了这个园子,人称玉公子,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平时嬉笑怒骂的随性的很,却也没有几个人敢真真的招惹他,当然,除了他那几个不上道的损友。
这冬玥拐带着楚洛澜来了怡春园,直接上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这可是玉公子赏脸,给他俩的特权,他们几个来怡春园不是只图个春宵一刻,而是几个相熟的朋友聚在琅玉这里谈天说地快活一下,这不,楚洛澜跟冬玥推门进去的时候,琅玉和沈叶已经剥了一地的荔枝皮了。
冬玥窜过去夺过桌上还剩下小半盘的荔枝,吼道:
“你们就这么糟蹋我的荔枝!”
琅玉垂着眼眉,随手整整衣襟,不屑道:
“宰相府上什么没有啊,冬玥公子还来寒舍抢这点吃食儿,是不是太掉价儿了?再说了,什么你的啊?这可是我又花银子又托人千里迢迢捎来的,您大人大量可别断了我的生计!”
冬玥还真是真怕琅玉的刀子嘴,他乖乖地把荔枝捧回桌上,凑上那张缺根筋儿的笑脸,讨好道:
“琅玉,玉公子,人家不是嘴馋嘛,就赏给我点吧!”
“冬玥公子竟然自称‘人家’?莫不是想来我这里做小倌?这要是传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要不这样吧,你卖一次,我就给你一个荔枝,卖一次给一个,如何?”
冬玥僵住,洛澜和沈叶大笑,琅玉更是得意地像得道成仙的老狐狸。
沈叶笑着安抚道:
“冬玥你别恼,琅玉是拿你开心呢,你要是翻脸走了,他指不定更乐和呢,来,这荔枝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快尝尝,洛澜也快尝尝。”
其实洛澜早就开始吃了,他才不管那两人呢,闹吧,闹吧,闹翻了正好这些荔枝都是他的了。
一边欣赏着冬玥跟琅玉闹腾,洛澜含着棵荔枝挪到沈叶身边,凑过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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