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诞剧般的沉默,仅持续了几秒钟。
“那个......你打不晕我的。”
纸镜用着沙哑而透露着一丝绝望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如果你不打算杀我的话......能扶我起来吗?”
“我才不要!
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莉莉安娜举着圣裁紧张地喊道,“明明战斗方式蠢得像个菜鸡,但是为什么总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啊?”
如果说是僵尸那样的死者,甚至于死徒是这样,莉莉安娜也不会这么紧张,因为那属于她可以理解的范畴。
关键是,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身上也没有魔术加强身体痕迹的,活生生的普通人。
这超出莉莉安娜理解范围的东西,让她在自己优势很大的情况下陷入了一定程度的紧张。
“啊,那算了......”
躺在地上的纸镜看了一眼自己因为流血仅剩下20%左右的血量之后,瞪着死鱼眼看向了莉莉安娜,“那么,我都这么残了,你可以放下心来和我聊聊我们的敌对问题了吗。”
这倒在血泊之中,仍然用着淡定和颓废说话的小个子女孩,再次震惊了莉莉安娜。
“为了和我聊聊?”
莉莉安娜表示不能理解纸镜的脑回路,“我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着这个事情?你不怕死的?你要知道啊!
人会理所当然的害怕死亡而恐惧,对此无所畏惧的人——还能算是正常人吗?”
听到莉莉安娜的话,纸镜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即使是游戏,知道不会死亡,自己也是全体感接受着最恐怖的境地,感受着最真实的死亡威胁。
本能的怕疼,怕痛,会恶心,会一如既往的害怕精神上的折磨。
但不知为何,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死亡”
本身的恐惧。
没有丝毫想要对对方求饶的心态,没有思考如何“活下来”
。
仔细想来,和李昂斯站在天台上面对那些灵异侦探时,自己也是这般相似的心态。
这是什么一种心态?
疼痛和晕眩像是洪水一般冲击着纸镜,但纸镜的声音仿佛不受她意志的指使,也不受身体的感受,只是无奈而平淡的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噗喝。”
说着,纸镜吐出一口鲜血——这不属于系统限制的范围,所以是做得到的。
这幅惨状让莉莉安娜迟疑地看了半天,随后缓缓地问道:“是不是我不救你一下的话......你说两句就要死了?”
看了看仍然在下降的血条,品尝着嘴里的血腥味,纸镜艰难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一点:“好像是这样的,要不......帮个忙吧?你也不希望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就挂在这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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