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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好不好?”
他低着头艰涩地问出口,压下瞳仁中虔诚的颜色。
“好不好……”
夏清把这三个字在舌尖上咂摸了一圈,又吐了回去,“怎么样是好,怎么样又是不好?”
这次,他无需时城回答,“不缺钱,有很多的自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就不做。
还可以……”
他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喜欢任何人,无所谓过程或者结果怎样。”
“时城。”
时城抬头。
夏清面对对方拧成麻花的眉头随意道,“不用可怜我,没必要。”
“我,没有。”
“天然何处无芳草……”
夏清玩味地瞥着他,“这不是你希望我学会的吗?”
不是。
这一句时城只能在心底沉默地回答。
夏清起身,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无奈又无力,比凛冽寒凉的风还要彻心彻骨。
时城跟着他站了起来,“要回去吗?”
“嗯。”
夏清抬腿就走。
“慢点儿。”
下山不比上山,同样的台阶,走起来要湿滑危险得多。
时城任劳任怨地举着手机照明,不错眼珠子地跟着。
但他的电话剩余电量不多,走到一半的位置就耗尽关机了。
他想要夏清的手机照亮,那人却赌气似的,蹭蹭走着,不搭理。
时城几次三番伸手,帮他在滑倒的前夕稳住身形。
可稍微平稳两步,夏清就又把人甩开。
两人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下山,眼瞅着就要到山底。
夏清陡然快走两步,猝不及防地踩到石阶上的大块苔藓,一下滑脱了好几级石阶,时城只慢了半拍,仅仅来得及用身体护住他的上半身,一同重重地砸在土石地面上。
“怎么样,摔到哪了?”
时城托起夏清的脑袋,焦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