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那么想出村去看看,外头挺不太平的,况且他当地话还说不利索。
第7章武铁匠挑着一担木炭进院门,他将木炭倒在打铁作坊的火炉旁,那里原本堆放煤炭,现在则被木炭取代。
煤炭耗尽,但武铁匠并没有外出购买,买煤炭需要到外地,路上就得花费三天时间,眼下有石龙寨的麻烦在,武铁匠不便离家。
一时没有煤炭,木炭也能用,对武铁匠而言,并非难事。
他自己烧制木炭,制造打铁的燃料。
武铁匠一趟又一趟将在林地烧制好的木炭搬运回家,木炭的重量压弯了扁担,但武铁匠连喘都不带喘,这么炎热的天气,劳作中的武铁匠额上也只有薄汗。
顾澹坐在院墙上画画,看着武铁匠进院门出院门,目光一直在跟随,他在画武铁匠。
头戴竹帽,挑着重担的武铁匠;摘下竹帽,站在树下喝茶的武铁匠;挑着空筐,准备出远门,仰头望院墙的武铁匠。
顾澹的手过人,动作抓捕准确,在自制的画板上绘出一幅幅写。
觉察到武铁匠凌厉的一记目光扫视,顾澹抬头与他对视,若无其事,在画武铁匠健美肉体的这件事上,顾澹一向“恬不知耻”
。
武铁匠的有些“芳照”
,甚至没有穿衣服,那是他洗澡或更衣时,顾澹偷画的。
在这种时代没有炭笔,顾澹用柳枝自己烧制,没有橡皮泥,顾澹用面团充当,他有变通的一面,这点他和武铁匠都一样。
两张纸上密密麻麻都是画,再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作画,顾澹收起画具,从墙上爬下来,他到树下喝茶,乘凉。
武铁匠将最后一担木炭倒进作坊,他撂下竹筐扁担,到井边做清洗。
凌乱的髻,弯低的高大身躯,乌黑黑的手,高挽的裤筒,沾染泥土的草鞋,扑打而飞溅的水花在阳光下亮。
他的头颅饱满,五官似刀刻斧凿,眉眸深邃,唇线薄而凌冽。
哪怕晒得黑乎乎,一身破旧粗衣,做乡野打扮也英俊不凡,让人看视一眼,便记忆深刻。
顾澹喝着茶,胡乱想象这身材,这张脸,如果收拾一番,西装革履后会是什么模样?武铁匠大概命运有些不济,搁在别的时空里,他应该不会只是个铁匠。
武铁匠做清洗时,就觉顾澹的目光一直在他后背,他扔下水桶,转身一看,果然。
武铁匠迈步朝顾澹走去,挨着顾澹坐下,他拿起顾澹放在木案上画稿瞧看,上面画的都是他,他淡然放下画稿,端起一碗茶喝。
茶水寡淡,是顾澹那儿的喝法,茶也是他沏的,武铁匠放下碗,问:“你说过你是画院的学生,在你们那里学画能糊口吗?”
“能,我还是个学生,就已经在接活挣钱了。”
顾澹托着下巴,腮帮子鼓鼓的,一双眼睛很亮。
他今日没束髻,头仅用一条红色的头须随意挽系,他的很软,武铁匠摸过。
他着短衣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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