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溪水把兔子剥皮去血去内脏,唐昱又兴冲冲地跑到林子里捡了些枯枝落叶,再跑回溪边的简易灶台。
掏出老祖给做的一套厨具,把这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的兔子加盐加酱涂抹揉捏,再抹上一层油,把兔子搁在一边静置等入味。
接着他脱了靴袜跑进溪涧,挑挑拣拣拾捡了几块指头大小的石子,洗刷干净,回去铺到锅底,等会可以防止兔肉粘锅糊底。
再把腌制了一小会儿的兔子放到石子上,盖上锅盖,整锅架到简易炉灶上焖。
然后不过是烧火看火的功夫。
申屠坤的神识探过来的时候,唐昱正光着脚丫子,裤脚捋到膝盖处,嘴里衔着一根野草,翘着二郎腿,哼着现代流行歌曲,悠哉地躺在灶边上的一块形如卧榻的大石头上——还是他特地跑到下游处捡回来的——晒太阳。
突然,一股异样的触感自心底深处传来,仿佛很熟悉,又仿佛很亲切,犹如被世上最亲密的人柔柔拂过心头,唐昱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下一瞬,那股感觉就如流水褪去。
唐昱一个激灵,腾地一下爬坐起来茫然四顾——怎么回事?刚才怎么像是有人过来了一样?
四周除了虫鸣鸟叫,就只有潺潺溪流声。
唐昱茫然地挠挠脑袋。
他刚才睡着了做梦了吗?
正懵逼,一阵微风拂过。
“你在这儿干什么?”
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唐昱一把捂住差点就要怀孕的耳朵,战战兢兢地回头。
申屠坤正俯身面无表情盯着他。
坏了,摸鱼被抓包!
他似乎没生气……能不能装傻糊弄过去啊?唐昱傻笑:“嗨,老祖,这么巧——哎哟!”
申屠坤没好气地收回手:“巧什么巧,你这是在干什么?”
唐昱揉揉被敲疼的脑门,心虚地、结结巴巴地辩解:“那个,那个,”
他偷眼看申屠坤脸色,“我这是有苦衷的!”
心虚之下,连‘弟子’的自称都忘记了。
“嗯哼?什么苦衷?”
申屠坤扫过边上噼里啪啦烧着柴草、冒着烟气的泥土炉子,“说说看,是什么苦衷让你丢开当值的活儿跑到荒郊野外……做饭。”
唐昱苦着脸:“真的不是我不想回去啊。
我这是没法子,今天不知道干什么,飞兽看到我就跑,没法骑飞兽,我只能自己跑回去了。”
完了他还补充,“就我这脚程,跑到晚上是妥妥的,所以……我就抽空歇会儿嘛……”
申屠坤诧异。
飞兽?
唐昱再次偷瞄他一眼:“那个,我就是歇会儿。
我歇会儿就走的。
我算好了的,今晚铁定能回去的。”
申屠坤已然想明白他为什么坐不了飞兽了。
只是……“那你早上是怎么到坐忘峰的?”
唐昱挠腮:“嘿嘿,早上恰好遇到牧长老了……”
牧安歌?申屠坤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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