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在下面当垫子也不会摔了寒酥,任由寒酥骑坐压在他身上。
披在寒酥身上的棉巾向下滑坠,将两个人的头脸罩了进去。
两个人的视线顷刻间暗了下去。
天色已黑,浴室里只燃着一点灯。
不甚明朗的灯光映照着,隔着雪色的棉巾,将两个人的视线照出一层朦胧的暗红光晕。
恍惚间让寒酥产生了一点错觉,好似天地之间只有她和封岌两个人。
她非常突兀地掉了眼泪,眼泪坠落进封岌眼眶。
封岌下意识地皱眉,又克制着没让自己眨眼睛,眼球稍微的不适后,那滴泪在他眼眶里慢慢散融,与他融为一体。
封岌伸出手,安抚似地轻轻捏了一下寒酥的后颈,温和的语气:“这段时日让你困扰了是不是?”
她那样刚烈的性子,这段时日与他偷偷摸摸相处,是不是让她心里难受?有违她自小受到的教育。
寒酥摇头。
她慢慢俯压下来,将自己身上的所有重量都压在封岌身上,手臂探到封岌背后去用力拥抱他。
她紧贴着封岌,在他耳畔说话:“没有。
这段时日我很开心。
我很喜欢和将军的相处。
喜欢这样抱着将军。”
寒酥闭了一下眼睛,阻止自己再意外地掉眼泪。
她再略抬起头,望着封岌,温柔道:“希望在这段时日里,将军也是欢喜的。”
四目相对,封岌凝望着寒酥的眼睛,认真道:“寒酥,不要伤害你自己。”
棉巾蒙罩着两个人,渗进来的光影让寒酥脸颊上的扭曲疤痕颜色显得更深些,封岌望着她脸上的疤痕,道:“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逃也好害我也好,只不许再自毁。”
两次了,他眼睁睁看着她两次自毁。
绝对不能接受她的第三次自毁。
寒酥轻嗯一声,竟真的答应下来:“我怎么可能害将军?我会好好的。”
她已经没什么可再毁了。
封岌望着寒酥,竟一时分不清她现在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醉着的。
只觉得此刻的她温柔乖顺得不像她。
他迟疑了片刻,再开口:“寒酥,你再不起来的话……”
封岌叹了口气。
“我知道。”
寒酥靠过去,亲了亲封岌的唇角。
芙蓉被抵的滋味儿,寒酥一直都知道。
封岌再叹了口气,又对寒酥略显无奈地低笑了一声,说:“那我只能将这当成邀约。”
邀请他细品芙蓉。
当然了,他也有礼回赠。
他将罩着两个人的棉巾扯下去,两个人的视线霎时光明起来,对方的模样更加清晰地映在彼此眼中。
封岌握住寒酥的腰坐起身来,又微用力一提,让寒酥站起来。
寒酥很晚才回赫延王府。
她在马车上靠着封岌睡时吐了,封岌不想她这个样子回去,便将人带到了客栈,想给她整理整理,再让她清醒些,再带她回家。
可寒酥身上整理干净了,脑子也清醒了,人却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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