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水仙知道他的行事作风也不勉强,把药放在他手里,给他略说了说叶府对他的处置,五百两银子对一般小民来说是笔巨款,按照叶府最低等的仆人一个月五百文钱的月钱,一辈子也还不清,除非他另有生财的路子,否则就得一辈子在叶府为奴。
象他这样的人才品貌,一生为奴实在是可惜了。
“知道了。”
家乐没有任何悲喜的表情,好象事情与自己无关,经过这事,他也看清了,也想明白了,所谓的执手偕老,所谓的一心一意,都只是男人有情时说的好听话,一旦无情,心比什么都狠,那叶乘风先前深情款款发誓与他相伴终生,可是知道他是男子之后,马上翻脸无情,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以前的情义荡然无存,原来他的“情义”
是有条件的,原来他的“情义”
只有薄薄的一丁点,经不起半点风吹雨打。
叶府的黄管家过来,鄙夷地瞪了家乐一眼说:“太太和少爷吩咐,要你好生在府里干活,不许出去,不许和人说话,每天去厨房把柴劈完,再把所有水缸挑满,再清扫院子花园,再扫屋顶,再……”
“哎,黄管家,”
水仙听不下去,“仅仅挑水就已经够累了,哪能再扫院子花园?况且他身上还有伤。”
“姑娘这话和少爷说去,”
黄管家摆出不屑一顾嘴脸,“他在叶府是当奴仆的,又不是来享福的,本来这些活就该他做嘛。”
“你……”
水仙气结,正要再理论,家乐拦住她说:“姐姐不要再说了,我本来就罪大恶极,自然要多干活赎罪的。”
水仙叹了口气,又看看柴房院里一大堆的木柴,摇头叹息。
回到东跨院伺候叶乘风梳洗,叶乘风闷不吭声,不停用眼瞄她,似是在等她说什么,偏偏水仙阴沉着脸什么也没说。
叶乘风又暴躁起来,摔碟摔碗。
“爷又怎么了?哪里不痛快就找那个惹你的人撒气去。”
本来水仙看他身子有病,向来迁就他,现在也不想再有好声气。
“看你摆着副臭脸,我的心情能好吗?我招你惹你了?”
叶乘风恨恨地指责她。
“原来少爷是生水仙的气,都是我的不是。
我不是生少爷的气,”
水仙给他解释,“是刚才去瞧家乐,看他伤得很重,又有点发烧的样子,担心他明天没法照常干活,会被黄管家责打。
所以我心里烦,不小心挂在脸上了,少爷别生气啊。”
叶乘风双手紧握,冷笑:“你的滥好心用到别的地方行不行?对那种奸险之人哪里值得你这么操心?你担心他做什么?既然担心他,就去请个大夫来看,免得耽误了干活。
省得他借着伤病为由当起大爷来。
叶府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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