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它很渴望这个人能留下来,但它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就像它跟主人的宿命早已经在与主人初遇的时候就注定了一样。
主人的宿命是要为这片山林付出生命,而它的宿命是要坚守主人的坟墓一生。
至于这个人的宿命是什么,它不知道。
但它知道,如果这个人的宿命是要留在这里,无需它做些什么,他自然会留下来。
但如果不是,即使它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扣押下来,他终究还是要离开。
当然要走。
程虎见大黄不理自己了,便迈动脚步往外继续走。
他心里有气,也没顾得上周围那些落败的景色,埋着头一个劲的往外走。
走了十几分钟,回头已经不能再到村子的房屋的时候,他总算停了下来。
此处是山腰,里侧是长满枯黄植物的山体,外侧是十多米高的小悬崖。
悬崖底下,仿佛是一条干涸的河道。
程虎回身了一下身后,发现那头大老虎没跟来,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好歹你也跟着来,求着我留下来吧。
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没到老虎,程虎再往外去,夹在两侧山体中间的村道弯弯曲曲的被一堆发干的藤蔓覆盖,完全不到一点儿地面。
他猜想着,再走半个小时的话,估计就能到公路边了。
到了那里,肯定会有车去县城。
到时候,他再从县城坐车去荷花市,便可以搭乘飞机回家。
嗯,就这么办。
程虎抬起脚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脚步十分沉重。
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头大老虎趴在坟墓前双眼微垂,神色失落的模样。
还有他那个奇怪的梦里,那一条黑色巨龙的话也不断在耳边回响。
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
程虎一边纠结,一边无助的向天空,向四周的山峦。
昨天来的时候是雨天,周围的群山几乎都被半透明的雾气笼罩着。
此刻,尽管只是晨曦刚露的早上,但没了烟雨绵绵,没了蔼蔼雾气,周围的一切,不只是山峰,全都都十分清朗,仿佛连空气都变得轻盈起来。
山峰虽然没有绿色,但逶迤绵延;树木虽然没有绿色,但高大挺拔;那些错落在村庄里的房子虽然没有绿色,但仍旧保留着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