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阿武是我的弟弟,我也担心得紧啊。”
窦太后脸色微黯,刚想说点什么,听得端门令走过上百级台阶,报道:“皇上,太后,太子殿下,梁王已经过了司马门,走向端门。
景帝打断窦太后尚未开口的说辞:“娘,我们下去接阿武吧。”
台阶走了四十多级,梁王果真裸着上身,背着一捆荆棘,从端门进来。
馆陶长公主陪在一边。
她看见我们,马上笑着提高声音道:“娘,二弟,我把老三带来了。”
梁王在两人面前愧色顿起,他疾步跪倒在地:“皇上,臣来向您请罪了。”
景帝忙将窦太后交给我,快步将他扶起来。
“娘,二弟,你们可别怪老三,”
馆陶长公主拍了梁王一掌,笑道,“他是真知道错了,怕你们不原谅他,才躲进我府里的。
这么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似地。”
景帝细细打量着梁王,也笑道:“只要阿武平平安安就好,我哪儿会怪他。”
三人母子团聚,再加上馆陶长公主的插科打诨,一家人前嫌尽弃,其乐融融,将巍峨的前殿营造的肃穆气氛化解的和和气气。
辽阔的未央宫,在朝阳中静静伫立。
五人的影子混在一起,不分轩轾。
真正开心的,大概只有自以为得到了原谅的梁王吧。
景帝的眸中,除了深深的疲倦,其他什么也没有。
我和阿彘,虽然最近有些矛盾,但应该不会变成这样吧,我略带忐忑的想。
梁王战战兢兢的前来,回去的时候总算放下了心。
他穿回藩王服,闲适的坐在回程的马车里,同我谈天说地。
说他在我这个年龄会拉几石弓,剑术应当怎样练,什么样的马才是好马,他在梁国招揽了什么样的风流名士。
我听得津津有味。
出了城郊,马车停下来。
我斟起两杯酒,一杯递给梁王。
“梁王叔,这次你才来了两天,就要告别。
下次又要等到十月再见了。”
我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