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春满,天心月圆。
有些人,生而圆满。
看着他们的时候,只觉得满心都是安静的欣羡或者赞叹,无法近前。
当徐离敛掀帘进来的时候,夭红正在作如此感叹。
少年有成,家世不凡,父严母慈,兄友弟恭。
上天如此厚爱这个男人,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伤痕,只让他明珠宝玉一般的,粲然生辉。
他坐下,轻稳的整理染了风尘的衣衫。
束的整齐的头发有些微的散乱,掠过英俊的脸,以后世人的眼光看来,有一种成熟男子的慵懒之美。
似乎,无论如何,这男人都与沧桑或者落拓搭不上干系,就算长久严苛的锻炼,也磨不去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公子的风范。
这样的男人,天生适合在政坛商场上运筹帷幄,在宴会酒席中谈笑风生,也许,也适合在一些格调高雅的酒吧里,低调的,独自啜饮一杯RoyalSalute21Y,又或者,用S.T.Dupont的珍藏版火机,点燃一根Davidoff,然后在袅袅升腾的烟雾中,化作一个高贵的剪影。
蓦的,夭红笑了出来,为着脑子里想象出的画面。
徐离敛静坐着,看着夭红的笑颜,几乎不抱希望的陷入沉迷。
他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事实上,对于想要达到的目的,他一向不遗余力,也因此通常都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这不代表他是那种执著的不懂进退的人。
他不会让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手,也是他锻炼的一部分。
因此,他早早便已清楚地明白,面前这个让他初次懂得什么是心动的女子,已注定与自己失之交臂。
她的姿态如此清楚,距离和淡淡的歉意,在两人之间立起高高的幔帐,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轻而固执的接过夭红拿起的茶壶,为她倒上一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彼此的面目,却模糊不掉对面男人灼灼的目光。
嘴唇贴在杯子上,弯起微微的弧度。
的确,自己一直欠着这个男人一个——理由。
身世飘零的白碧宇,并无实权的司空图。
以世俗的角度看来,这两个男人的确是逊色了几分的。
但,却被允许靠近。
似乎是很奇怪的事情。
夭红笑笑,神色温柔。
以徐离敛的能耐,就算只知道三分,也足够他猜出九分。
他应该知道她的,她的底细,她的过去。
但是,她没有看出一丝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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