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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好望着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真的没想过,这一切都近在眼前,她嫁了陈明然,昏昏沉沉的嫁给了陈明然,他们家里人都没见过,可她已经算是陈家的儿媳妇了,真是有些愣。
这眼下,吃饭口味没有共同的,可以忍。
兴趣没有共同的,可以忍。
苏亦好什么都能忍,陈明然对她的不在乎,她也能忍,但是,如果只是为了忍,那忍他做什么?
休年假半个月,陈明然没有给苏亦好发过短信,也没有等到苏亦好的短信。
他的国庆是和同事们度过的,公司组织去郊区过了三天的农家乐。
秋的颜色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中似乎没有踪影,但在乡下,却是姿态尽显,色彩斑斓。
白杨树下一圈儿的黄,梧桐叶子却扑簌扑簌的仍然很茂,草开始变软,水开始变凉,似乎连乌鸦都叫的比夏天要苍老些。
陈明然然呆了三天,最大的感触是空气真甜、晚上真黑和星星真亮,另外就是,估计这是苏亦好喜欢的。
平日就爱这折腾这些,感觉呀,印象呀,想法呀,在他看来,这都是虚的东西。
月亮有什么用?又不是饼,还可以吃。
有时他彻底搞不懂苏亦好,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似乎生活在仙境中不食烟火,和人辩起来却是分毫不让,仿佛练了金刚不坏嘴。
还别说,陈明然还真有点想念她那叽叽喳喳的玻璃渣子似的话了。
他不是没想过发短信,一是不知说什么,二是觉得本就是她不对,如果把她惯出毛病来,这还了得?他等着她主动和他联系。
而苏亦好心里则想的是,反正你也不在乎我,那我也实在没有必要主动去贴那个近乎,向你报告行踪,免得一个不慎,指责我打扰你的生活——实际上,苏亦好是没有把握陈明然会回她。
与其发了短信盼人回,不如干脆直接把这个希望掐断。
两个人就这么打着持久战,以至于十月十七号苏亦好回来,一场冷嘲热讽就开始了。
“哟,苏大小姐终于肯光临寒舍了。”
什么狗屁不通夹着铁藜蒺的话?不理——不是说不过,是不想浪费口舌争这种争不出来结果的问题,更不想吵架。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继续不理,把从家里带的珍珠粉倒到空茶叶盒里,隔潮。
珍珠在苏亦好的家乡很常见,人工养殖的,海边很多小店都有代磨的服务,虽然不是特别细,但至少可以保真。
“喂,我说什么你听到没有?”
陈明然憋不住了。
“听到了,你想让我说什么?”
苏亦好对着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海边的风就是硬,回去就黑,脸上似乎还有两块斑。
“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
站在卫生间,转过去,对着坐在客厅的他,“说吧。”
陈明然突然没了词儿,说什么?三拳全落空,人家不接招,火发不出来,可明明憋的慌。
“说呀。”
苏亦好仍旧站在卫生间,不就是想吵架?
“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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