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忙拦着,“让下人干就行,别热坏你。”
宋青葙盈盈地笑,“她们也正吃饭……现成的热水,添把柴就行。”
秦镇不好再拦,目送她步履轻快地走出屋门,心里尽是满足,有这样一个肯为自己裁衣下厨的女子相伴,此生再无他求。
丁骏那蠢货玩过的女人再多又怎样,还不是断子绝孙的命?
没多会,宋青葙端着两碗面进来,面是手指粗的宽面条,雪白劲道,汤是例年老汤,浓香馥郁,上面码着碧绿的黄瓜丝,嫩黄的鸡蛋丝,还有鲜红的火腿丝,看上去令人胃口大开。
不到盏茶工夫,秦镇连汤带面吃了个干干净净,意犹未尽地说:“好吃。”
宋青葙趁机问起府里的事,“……是大厨房做好了各屋去送,还是每个院自己做饭?”
秦镇解释道:“都是各做各的,每年年初就把各处的年例银子发下去,吃穿都自个儿管自个儿。
祖母的衣衫是魏妈妈做,娘那边的是西兰,听说西兰是白家寨有名的巧手,她绣得花看着跟真的似的,都能引来蝴蝶……父亲的官服是从内府衙门那边做的,平常的衣衫倒是陈姨娘做得多。”
宋青葙又问:“那世子爷跟二弟三弟他们呢?”
秦镇笑笑,“小时候跟着娘的时候就穿西兰做的,后来跟着祖母三五年就穿魏妈妈做的,十岁时搬到外院就到外面买……二弟他们比我强点,陈姨娘隔三差五帮他们做两件。”
堂堂的侯府世子,听起来过得挺心酸,连衣服都得去外面买。
要知道大堂哥宋宁远就从来不穿外面买的衣服,都是家里婆子丫鬟做的,宋青葙也曾给他做过两双鞋。
外面卖的外衣还能将就着穿,中衣若不合身,穿起来肯定不舒服。
宋青葙寻思着该开箱子找匹棉布再给他裁两身中衣。
秦镇猜到宋青葙的心思,心里热乎乎的,便愈加痛恨褚永。
他本来的想法是打听到褚永的行踪,瞅着没人的地方套上麻袋揍他一顿,然后断一条腿或者卸条胳膊解解气。
可今儿看到丁骏在大街上承认不能人道的时候,他觉得心里更畅快,比以前踹他两脚打他几下痛快多了。
以后不能蛮干,得跟宋青葙多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办事的。
郑德显爱面子,让他面子尽失;丁骏好色,让他以后无法人道,而且谋划得滴水不漏。
顺义伯跟安国公没断了查摘星楼的事,这都半年了,仍是查不出背后策划的人。
五爷也在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想到五爷,秦镇有点头疼,褚永是五爷的人,不能明晃晃地打五爷的脸,还有二哥的消息也着落在褚永身上,明着不能做的太过分,至于暗里的事儿,那就无所谓了。
但是,怎么才能替宋青葙出了这口恶气?
秦镇摇头晃脑长吁短叹拿不定主意,宋青葙看了好笑,问:“世子爷有什么忧心的事?”
秦镇犹豫会,开口道:“想暗里教训褚永一顿,没什么好点子。”
宋青葙想了想,笑道:“褚永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是该教训教训,我倒有个法子,不过世子爷得寻千玉才行,而且不能急,得慢慢来……”
第49章郎情妾意
月光如水,透过糊着绡纱的窗棂照进来,把窗棂的格子也印在了地上,窗外,夏虫在轻轻鸣唱,为夜晚平添了几分安详与宁静。
绡纱帐里,宋青葙靠在秦镇肩头,睡得正香,悠长的气息浅浅地扑在秦镇颈窝。
秦镇一手托在她的颈下,另一手拾起枕畔一缕长发,轻轻地在指腹绕了数圈,凑到鼻端。
发梢簇在脸上,柔软□□,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馨香。
秦镇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才刚体味过的那种美妙滋味……芬芳怡人的味道,细腻柔嫩的肌肤,柔软顺滑的墨发,还有情浓时低低柔柔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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