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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民政局。
全程再也没有过讲过一句话。
这是一场关于青春与爱情的葬礼。
祭奠着死去的微尘与光芒的爱情,埋葬着过去许下的关于执子之手生死契阔的誓言。
那时候,她扎着马尾辫冲着讲台上的他语带挑衅地叫了一声“鲜教授。”
那时候,他带着她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博物馆,他跟她讲定陵的遗憾,古物的传奇,手把手地教她做陶底,看着一块崭新的陶片如何在他的手里一点一点做旧,染色,描花,刻章,烙印。
那时候,她时常出差,每次都会给他带回来一些值钱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揣摩着他的喜好,即使常常被他嘲笑不懂行还要捡漏儿,但她依然坚持着这样的习惯,住的地方都被她从天南海北淘来的东西堆得满满的,包括他时常戴在身边的玉扳指,那也是她当年在大理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子里淘来的,买来的时候是一对,可是另一只早已不知所踪。
那时候,她会陪他去名泉山钓鱼,在院子里画画儿,一个人在宣纸上画泼墨劲松,另一个人在笔记本上画Q版的鲜长安。
笔记本已经泛黄,炭笔的线条已经模糊,可是那些一笔一划都好像还是昨天。
那时候,她像个骄纵的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却会在深夜从被窝里爬起来给他做酒酿丸子。
那时候,他更像是一个溺爱的家长,无论她走多远,无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但是她坚信,只要她一转身,必定会看到他的身影,不离不弃,不远不近。
安全,稳妥,心安。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两个人走出来,到了停车场就真正的分道扬镳了。
鲜长安顿了顿,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看着池乔上了车,才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一黑一白,两辆车汇入茫茫车流,终于消失不见。
开着开着,池乔把车停下。
CD里传来一阵略显生涩但却空灵哀伤的声线:“挥霍哀伤,青春兵荒马乱,我们潦草地离散。
明明爱呀,却不懂怎么办,让爱强忍不折断。
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
第五章
一阵秋雨一阵凉,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每逢年底,正是杂志社兵荒马乱的时候,赶着出特刊,赶着交各种总结,赶着订明年任务,赶着各种报表。
人家说工作是疗伤神器,可以治疗失恋,相思还有离婚抑郁症。
娜娜拿着版样从池乔办公室灰头土脸地走出来,眼圈红红的,时装编辑凑上去,“被打回来了?”
娜娜垂着头,点了点,又吸了一下鼻子,看起来要哭不哭的。
“哎,没事儿哈,你知道前天专题部的杨姐被她骂哭的事没有?二十个版的稿子被重写呀!
重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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