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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记挂符清泉的话,南溪在苏州的日子倒是很惬意的。
周末登台演出,平日到几处昆曲研习所或昆剧团河同行们切磋心得,颇有裨益。
和钟教授的邮件联系里开始探讨如何培养杭州的昆曲市场,对钟教授以前“从折子戏入手”
的想法,感受益深。
也许是整个社会越来越浮躁的缘故,许多本来有权利的人,逐渐把昆曲作为一样谋取名利的工具,而所谓传统,则渐渐被丢到一边。
而有心者,又往往无力,因为这毕竟不是一件可以及时盈利的东西,往远里说或许功在千秋,往近看却是举步维艰。
大概碰壁的次数太多,所以钟教授现在格外感谢符清泉。
每和南溪提及将来在杭州办普及演出的事,都免不了夸两句符清泉,大有一副高山流水得遇知音的模样。
南溪想把这些事和符清泉都好好说一说,纪晨阳的,钟教授的,可惜符清泉眼下正是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用的时候。
杭州这边被纪晨阳的父亲拉过去有不少应酬,在内地建产业园的事也红红火火地上马,虽不至于要事事躬亲,单提纲挈领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等符清泉有空亲自到苏州来时,已是公历的新年了。
苏州的冬天,和杭州的冬天相仿,潮冷的空气直往人骨子里灌。
老城区的路不好走,尤其平江路附近的小巷又多,符清泉把车停在外面,走进巷子里来找南溪。
南溪特地走到平江路口去等他,两人一不留神就走岔了,等符清泉回转来找她时,止不住埋怨她大冬天还站在风口,又嫌她穿得少,杂七杂八地说了一路,南溪终于忍不住,“你再啰嗦就成小老太了!”
符清泉笑了笑,握住她双手,窝进自己的冬装口袋里。
他穿的是藏青色冬装,和她一身白衬得极好,沿着一色的粉墙走,居然也引来不少回头率。
南溪把纪晨阳的事细讲了一遍,符清泉却笑道:“我早就知道是他妈妈横插一杠。”
“那你不告诉我?”
符清泉眉心微皱,问:“我也没和你说是纪晨阳干的呀?”
南溪一时语塞,又说起钟教授那边的事,符清泉笑道:“我帮研习社联系了新的演出场地,等过了年就可以启用。”
“这个你也没告诉我。”
“我以为研习社那边会告诉你。”
南溪撅着嘴不乐意起来,拧着脖子往前走,不搭理符清泉,符清泉攥住她双手,轻声道:“这些都不该你来想。”
“那我该想什么?”
符清泉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漾着种种情思,“我。”
这个周末的小聚很有些偷偷摸摸的意味,南溪跟母亲的说辞是下午有演出,搭档不熟,要先去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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