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辰时已过,钟声却并未响起,只能是因为……山门已经封闭。”
昆仑山门连接着护山大阵,其中灵气流转,生生不息,一旦山门关闭,内外断绝,只能从里面打开,纵使何靖济答应施展术法,也是无用。
何靖济冷笑一声:“你们这些谋算,总归是要落空了。”
谢苏却抬眸望向那黑袍人,注意着他的动向。
虽然不知道黑袍人让那鬼差挑选出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但谈致远对何靖济动手,却是为了逼迫他打开昆仑的护山阵法。
现今昆仑山门封闭,对他们来说,何靖济也就没有用了。
一个无用之人,不必带在身边。
黑袍人却轻蔑一笑:“罢了,早知不会如此轻易。
吾主另有第二重布置,你们随我来。”
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很快远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那些蒙面人当即提起地上陷入昏迷的昆仑弟子及几名船工,追随而去。
谈致远目光冰冷,似乎很是不情愿,但并无办法,只得催动身形,跟了上去。
谢苏却是稍稍缓了一缓步子,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何靖济,伸手提携着他,看起来,倒是与其他的蒙面人一般,毫无破绽。
他一探何靖济的腕脉,就知道那虫毒深入经脉。
若是何靖济昨夜就昏睡过去,经过一夜发散,就像方才那个苏醒过来的昆仑弟子,只是虚弱,却并无大碍。
但何靖济却是被金线虫咬伤之后,强自压制毒性,又先后与蒙面人和谢苏动手,经脉之中灵力激荡,再被谈致远以言语相激,心神巨震,毒入经脉,反倒受了不轻的内伤。
何靖济嘴唇微微一动,声音低不可闻:“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我们也算共过患难,我想求你一件事……”
谢苏提着何靖济,始终保持着与前面那些蒙面人不远不近的距离,闻言低声道:“你还死不了,不必现在就急着说遗言。”
何靖济急促道:“我……”
谢苏道:“我知道,你想让我丢下你们,先去昆仑报信警示。”
何靖济见谢苏已将他心中所想道出,点头道:“正是。”
“山门封闭,应当是山上已经察觉有异,何况此时我也进不去了。”
谢苏声音极轻,“方才你没听到那黑袍人说的话么?还有第二重布置。
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混入昆仑山门,不妨等到弄清楚了,你自己去禀告你们昆仑的掌门。”
谢苏提着一人在林间穿行,脚步行云流水,气息平稳连绵,却又完全看不出是哪家仙门的路数。
何靖济能成为郑道年的弟子,又被期许以接任守山长老的重任,便是在昆仑门中,也是第一等天资的弟子。
可是昨夜在船上一交手,何靖济就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心中思忖,昆仑与各家仙门交好,时常往来走动,互通有无,怎么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何靖济嘴唇微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蒙面黑布之下,谢苏却是勾了勾嘴角,不答反问道:“这些蒙面人出身何处,你看出来了吗?”
自这些蒙面人潜入木兰长船,只有一个人在海雾中吹哨子放信号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其余时候,均是一言不发。
而这些人的身手却又极好,训练有素,不疾不徐,且精熟水性,能在夜间渡海,偷偷潜入木兰长船。
最令人惊异的是黑袍人径直吸干了一个蒙面人的灵力,剩下的人竟像是司空见惯,无动于衷。
要知道黑袍人出手,只是随意抓来一个与他最近的蒙面人,换一个人站在他身边,那结果也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个个都是视死如归。
死于溟海的水浪中,还是死于谁的剑下,或是死于黑袍人之手,全然不能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一丝波澜。
何靖济沉吟片刻,说道:“昨夜我与其中一人交手时,打斗之间,看到他颈上有一个刺青,依稀像是坎卦。”
谢苏轻声道:“我知道了。”
洪荒无限流,大家一听应该就有想法了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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