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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方才,阿枭对天气以及地形的敏锐判断,真的是依靠野外生活的经历就能做到的吗?
陆棠鸢想抬手把银针摁进去,可被包着有心无力,只好先试探,“阿枭,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阿枭也回过头来,红晕立刻晕满了整张脸,眼睛偷看一眼陆棠鸢又迅速瞟向别处,诚实道:“很舒服。”
陆棠鸢:“......”
他为自己的担忧感到深深地多余。
“就是这里。”
阿枭突然伸手摸到耳后,在陆棠鸢的注视下,把掉出来的银针第无数次按进去,“殿下,总是有东西掉出来。”
见他如此动作,陆棠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常人感觉到自己体内有异物,第一反应不该是拔出来吗?当真是个没有智力的傻子。
“虽然忘记为什么了,但是...”
阿枭皱眉回忆着,不知怎的,他的记忆力愈发差,“阿枭记得殿下之前帮阿枭按回去过,殿下一定不会害阿枭的,所以每次都按回去了。”
“很疼,但是阿枭听话。”
陆棠鸢松了口气,随口赏了句夸奖,“很好,日后继续如此就好。”
“等回到皇宫,殿下再找太医给阿枭看看好不好,不要让它掉出来了,好疼的。”
阿枭瘪着嘴揩走从耳后针孔里渗出的血液,或许是这几日的陆棠鸢对他依赖太过,又或许是把方才的“救命”
错当作恋人亲密,竟让他此时有了错觉,以为自己的撒娇卖乖能得到垂怜。
陆棠鸢永远不会心疼工具,再趁手都不会,“这点疼都受不住,等我重新带兵攻打北疆,你是要坐在战场上哭吗?”
阿枭垂下眼去,疼痛没叫他流泪,希望落空后的空洞却叫他眼酸。
他不再言语,重新驾马回到路上,好想回到殿下中毒的时候,如果可以,他真想骑马回到野林之中,回到那个殿下只能依赖他的时候。
他只敢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想一想,耳后用全部的清醒时光反思责骂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
-
到达青竹镇时,陆棠鸢命令阿枭随意找户人家,狼牙弯刀一亮,青竹镇的百姓就都认得他是谁了。
在他年少时,北疆领土不止是野林护佑之内的一方天地,青竹镇一带三十二城,都被攻占成了北疆的领土。
当时的北疆颇有一统天下之势,可苍天有眼,不叫这残忍的种族成为天下之主。
北疆的王储走失了。
北疆是个极其注重血脉与信仰的种族,他们只认皇室一脉的嫡长子为王,北疆王储在战乱中走失,北疆人便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好战杀生的惩罚,于是归还了数百年来征战别国攻下的城池,退守野林与石壁之内,自此再不出世。
当时的陆棠鸢还在喜欢用狼牙刀耍威风的年纪,就负责了属于大崇的三十二城的重新建造,因此三十二城百姓都很崇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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