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与吾不必客套,若非不时能与卿相会,吾定得闷煞。”
那人叹了口气,一缕清风,化作悠云。
“你……没有朋友么?”
白寂偊问道,已经开始洗漱。
“朋友……啊?”
那人淡淡吐出三个字,便沉默了。
白寂偊等了半响,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他回答,心里一黯,他是走了吧?莫非自己问到他的痛处?
不料,他蓦然开腔:“偊卿,世人相交总有所图,卿莫要被遮了眼,看不见丑怪。”
“唉……你什么意思?”
白寂偊纳闷地心虚。
“嘻,卿聪颖非常,自然知道吾所言。
嗯,卿是忘了,卿其实……姓……白泽……”
白……泽!
他仿佛是站在高山之巅喊出这两个字,传到山底下的白寂偊耳中,近乎蚊语,却又偏像雷鸣,震得她险些站不住脚。
虽然白寂偊看过的书籍还不甚多,对秘术的了解也实在浅显,但并不妨碍她知道白泽二字的含义。
一个绵延了三千多年的庞大帝国,一个显赫一时的世家大族,一种威力无匹让人又恨又爱的秘术!
原来……自己……本姓……白泽!
神念术,只是白泽家秘术的一部分……基础!
她如今才恍然,为何姜焕崇提到白宁恪时,会有那种又痛惜又钦佩的复杂神情。
又为何,自己能得那些大人物们的青眼看重!
只因为,她姓白泽,还有个天才的可能练成了家传秘术的老爹!
可惜啊可惜,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哈哈!
白寂偊惨笑两声,跌坐地上,直着眼。
许久,有人轻叩房门,柔声询问:“我是小央,寂偊少媛,溶衡少君来请您了。”
她一连说了几次,白寂偊才沉沉应道:“我知道了,让他先等着,我很快就来。”
语气里竟不知不觉夹杂着不耐和厌烦。
门外的小央一怔,让溶衡少君等……着?!
这位寂偊少媛,真是胆气过人兼豪气冲天呐!
她无奈何,转脸对身旁的归海溶衡:“少君,小央领您去静室吧?”
归海溶衡自然把白寂偊的话听得清楚,对她莫名的脾气暴发也有些不解,但他已经听说了“走马灯事件”
,以为她伤痛未愈才不免暴燥。
他忖了片刻,温言道:“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她,你忙去吧。”
话虽如此,他不走,小央如何敢离开。
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悄悄瞧他英挺的背脊,心越跳越快,脸更不知不觉暗暗发烧。
等了一小会,房内还没动静,归海溶衡也不禁焦燥,他要办的事很多,更没必要亲自来接白寂偊。
他知道他的行为会让很多人猜测,只是白寂偊心沉若海,就连失去父母的痛苦都掩得点滴不露,可想取得她的信任有多难。
“小央,昨晚究竟发生何事?走马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实在无聊,他转身和小央闲扯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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