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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说得通,但有一个问题。”
“张萤娘为什么杀冯广白?”
裴缜也想到了,按道理讲他们情夫情妇,合该蜜里调油你侬我侬才是,何以突然反目,招致杀身之祸?这一点裴缜左思右想,也是想不明白。
等了约莫两刻钟,掌柜的回转,捧着一张抄录的白纸道:“八月十五以后有两人买了玉镯,这是他们的姓名住址。”
裴缜看到纸上姓名,一时呆住。
沈浊同样目瞪口呆:“延康坊桂花巷张萤娘……岂不说刚才的推断……”
从白玉堂出来走在大街上,裴缜的心情比冬月里灰沉的天空还要沉寂,原以为拨云见日了,谁知雾散开不及顷刻又聚拢,眼前更加模糊不清,真象也更加扑朔迷离。
裴缜脸色凝重,疾步走着不言语。
沈浊知道他思考的时候喜欢快步走,当下只是跟着,不曾出言打扰。
不料跟着裴缜走一圈,抬起头,白玉堂赫然在目。
“咦,怎么又走回来了?”
裴缜未答,走进玉铺。
不等掌柜的动问,率先道:“白玉镯系何人卖出,烦请掌柜的唤来。”
掌柜的唤过伙计周通。
裴缜询问周通:“玉镯卖出当日的情景你可还记得?”
“那么长时间了,哪里记得住。”
“八月十五当日,有二女一男来过铺子,二女姿容不俗,你回忆回忆是否有印象。”
“您提二女一男我好像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样三个人,两个女人长的怪好看的,我还当是那男人的妻妾,羡慕来着,后来才知并不是。”
“其中一个女人在第二日回来买走了白玉镯,是这样吗?”
“女人……不对不对。”
周通摇头,“是男人买的。”
沈浊倒比裴缜还激动:“你确定?”
“确定啊,前一天二男一女来的,第二天男人单独回来买了白玉镯。
是这样没错。”
“按你所言,账薄上应是个男人才对,为何是女人?”
“为何是女人……”
周通抓耳挠腮,“是啊,为何是女人?”
“是不是男人叫你这样写的?”
经裴缜提醒,周通恍然大悟,“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白玉镯是那男人给他妹妹买的,留的也是他妹妹的姓名住址。”
“妹妹。”
沈浊嗤笑,“情妹妹罢。”
案子终于见了曙光,回寺里裴缜整理好拘传张萤娘的文牒,呈至房少卿处,第二日清早得到批复,立即叫上沈浊上门拿人。
辰时将过,张萤娘还未起,院门紧紧闭合,沈浊拍了许久不见人来应门。
“这娘们,该不会故意无视我们。”
因有拘传令在手,不怕诟病,直接翻墙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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