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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抒从常艳旁边绕过,快步走进屋里,好在,舒建军坐在沙发上,四平八稳地。
虽然明显很生气,脸色铁青。
言抒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屋内一片狼藉,花生、瓜子、新年的糖果扬了一地,餐桌上还摆着一桌子饭菜,感觉都没动几口。
李恒宇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戳在客厅里,吊丧着脸,还喘着粗气。
言抒一看就明白了,刚才她在楼下听见的大吵大闹的声音,就是来自他和常艳这对母子了。
把随身背着的包仍在沙发上,言抒迎上李恒宇凶狠的目光。
“怎么了?大过年的,这房子里遭贼了啊?”
上次言抒来没给李恒宇好脸色,李恒宇也不知道怎么的,对这个外表明艳动人的“继姐”
,还真有几分忌惮。
事后,他也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妈的一个娘们甩脸子,就是欠揍,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这次,他打算把威风立回来。
“没你事儿啊,少他妈多管闲事”
,李恒宇一脚把掉在地上的沙发抱枕踢出去老远,坐在餐椅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恶狠狠地盯着言抒。
言抒拿他当空气,跟没看见似的,径直走到舒建军坐着的地方,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有哪儿不舒服么?”
言抒问。
舒建军皱眉,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好”
,却没接着往下问,而是转向站在角落抹眼泪的常艳,“常姨,怎么回事。”
冤有头债有主。
今天这事儿,明显是李恒宇犯浑,那常艳就得为自己儿子惹出来的腥臊,擦屁股。
常艳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在言抒身边坐下。
她知道这一关躲不过,这张老脸注定得丢在言抒跟前了。
但李恒宇这个样子,她也真的是束手无策。
简单来说,就是钱。
李恒宇在本市上大学,赶上周末或者节假日,经常回这里,自己在外生活的时间反而不多。
但即便如此,常艳心疼儿子,给李恒宇的钱并不吝啬。
常艳没明说,但凭言抒这两次对李恒宇穿戴打扮的观察,都是专柜叫得上名的,估计常艳大半工资都给了他,自己反而要靠舒建军的工资生活。
但这个档口,言抒不打算计较这件事,还是让常艳把话说下去。
李恒宇花钱大手大脚,再加上打游戏打得凶,买装备、充值,总之经常没钱,每次见面,都会问常艳要钱。
平时三头两百的,常艳咬咬牙,也就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