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可就揣了五六个铜板,估摸着半斗粮都买不起。
今年冬天,能不能安然渡过,哎......还得靠这个女......子呢。
他宋柯虽然目前还不太待见陈冬月,但是好男儿嘛,该为五斗米让步的时候,还是得让步啊。
被宋柯这么一提醒,陈冬月抬头一瞧,就见粮铺门口挂着一块‘何氏粮行’的牌匾。
她也隐约记得,这何氏粮行,应该是他们这儿最大的一个粮商了。
于是她抬腿就进了粮行,半圈还没兜完呢,就有小厮迎了上来,“您好~咱们这儿米面粮油都是齐全的,您需要点儿啥,小的给您拿了瞧瞧?”
小厮瞧陈冬月穿的虽然只是棉布衫,素长裙,但是这衣衫看着倒也能有个七八分新。
关键这女子长的壮硕,身边跟的小厮虽然衣着破旧了些,但也还算干净整洁,人虽瘦削,但脸色却还算不错。
他猜想,这两人要不就是乡下小地主家的媳妇子带着下人来采买,要不就是城里头高门大户的主事妈妈带着小厮来进货。
总之一句话,这俩人看着虽不算顶顶富贵,但也不会缺钱。
所以待客的态度一定要好一些。
听得小厮询问,陈冬月便指着摆在铺子中央的米面问道:“如今这粗米粗面,精米精面,都是什么价钱?”
其实这会儿所谓的粗米粗面,跟陈冬月穿越之前的糙米全麦面粉类似。
而精米精面,就可以类比白米白面。
小二一听陈冬月这么问,便知她要的粮食肯定不少,脸上那笑就荡的更开了,“回客人的话,这粗米粗面是二十五一斗,精米是三十一斗,精面您若要的多,可以给您三十五一斗。”
“什么?!”
站在陈冬月身后的宋杨惊喊一声:“这粮涨得也太贵了,年头粗米才十五一斗呢!
!”
此时,陈冬月零星的记忆也被激活,她附和了一声:“就是,你这涨价也不能涨的那么离谱啊,哪儿有三四成这么涨的啊!”
小二原不想多话,但看陈冬月那模样,确实是个费粮食的,于是便耐着性子解释道:
“二位有所不知,今年夏天咱们南州府几乎颗粒无收,虽说知府大人给咱们底下减免了不少粮税,但是朝廷因为和外夷打仗,缺了粮草,所以并没有给咱们府免了税粮。
你们别看这会儿粮价高,那都是府衙开了常平仓,平了粮价才有的价钱!
我听说中州府今年大旱,粮食也欠收,但是他们府就没开仓平粮价,如今这粗米都卖四十一斗了呢!
而且如今还没到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能买卖的粮食还算充足。
要是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这粮价怕是开了常平仓都难压下来了。
更何况,咱们南州府的几个常平仓,听说如今几乎也都快耗完了,知府大人都急着找粮商地主建义仓呢......
所以小的劝二位,趁着这粮还没涨到天价,还是多买点儿吧。
今年这年景这么差,明年开春收冬麦,还不知道能收上来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