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一定是发了疯,才会跟小冶一起胡闹着来看这乱哄哄的龙舟赛。
隔壁昨天没有人回来,他走到花园里好几次,那家的门一直紧紧关着。
他又走到露台上,甚至和小冶一起走到屋顶。
通屋顶的不锈钢楼梯早已经做好了,小冶兴奋地走到隔壁的屋顶花园对他道:“哥,咱们也做一个,怀月说可隔热了,又可以种东西。”
“你又不回来,种了也会干死的。”
他指着她脚下蔫头蔫脑的丝瓜叶道。
他有点生气,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即便是一颗蔬菜苗,也是有生命的啊。
“你不是天天在家吗?你也可以来浇水啊!”
姬君冶不满道,拿了商怀月挂在屋顶的橡皮管,打开水龙头浇丝瓜藤,“这个怀月,搞什么名堂,怎么还不回来,丝瓜都要死了。”
可是到了晚上也不见人,豆豆要是回来,一定会跑来敲门,然后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会“姬叔叔姬叔叔”
地传进屋来,让人听了心里软软地欢喜。
他不好意思反悔,让小冶和阿戚看出他其实只是为了那个可爱的孩子才答应去看龙舟赛。
他答应了要教他画画,却一直没有机会兑现承诺。
这个可怜的孩子,显然缺少父爱,缺少被父亲带着游历四方的快乐,正如他的童年,只有母亲,没有父亲,那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讲是巨大的损失,他希望能帮助他。
“哥,你看,那是不是豆豆?”
小冶拉着他的胳膊兴奋道,“快把望远镜给我。”
姬君陶举起望远镜朝妹妹指的另一个贵宾台看,果真是豆豆。
他正骑在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的脖子上看着远处的龙舟兴奋得手舞足蹈,那个年轻男人笑呵呵地抬头对他说了什么,他听了后冲着江面大喊,大概是在喊加油。
他把镜头往下压了压,毫无意外地看到怀月就站在一边,仰头看着豆豆,满脸笑意,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扎了一束马尾辫,墨镜推上额头,年轻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只见她从包里掏出面巾纸举手递给豆豆,示意豆豆擦脸,豆豆扭着身子不乐意,那男子两手一抬,就把豆豆抱了下来,等怀月替儿子擦好汗,又轻松一举,重新把豆豆架在了脖子上。
怀月对他说了句什么,他摇摇头,示意她看江面。
“哥,是不是豆豆?”
姬君冶见他看了半天不吭声,忍不住问。
“好像是。”
姬君陶把望远镜递给妹妹,“差不多了,我想回去了,如果你们今天住这里的话,我明天再来接你们。”
“不住不住,人太多了,下次再来。”
姬君冶一边答一边看望远镜,“咦?这个男人是谁?”
姬君陶不耐烦道:“那就回去吧,罗嗦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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