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一个研究比较文学,一个研究行政诉讼法,都是极严谨自律的人,偏偏生了个儿子桃花债不断,让他母亲秦教授很是头疼。
这个时候,怀月误打误撞地找上门来。
怀月找秦教授目的非常明确。
大三下学期,寝室里每天都在讨论是考研还是考公务员。
中文系是万金油,找工作没什么优势,怀月天生散漫的性格,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国家机器上一颗动也不能乱动的螺丝钉,可是到企业大多是干文秘,学了这么多的文学史文学批评全没用,又觉得不甘心,便一门心思准备考研。
她几次作业的小论文都花尽心思,果不其然渐渐被秦教授所侧目,有一次怀月吞吞吐吐地对教授说自己想考研,于是秦教授请自己的研究生弟子吃饭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地叫上她。
鲁风就是在母亲的一次家宴上对她一见钟情。
邓缘缘和怀月是上下铺,在怀月掉进爱情的蜜罐里找不着北的时候,邓缘缘总是皱了眉警告她不能找律师,说打离婚官司的富婆最喜欢和年轻的律师勾搭成奸。
邓缘缘的父亲就是律师,和她母亲离婚后另娶了年轻貌美,所以邓缘缘对律师这一职业怀着深仇大恨。
怀月那时总是没心没肺地说,我家鲁风不会的,他又不缺钱。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么可笑,男人不缺钱才会去找女人,鲁风虽然没去找离婚富婆,却千真万确勾搭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跑来告诉她怀了她老公的孩子,如果逼她打胎就要和孩子同归于尽。
怀月并不以为她真的会去自杀,因为真正想自杀的人是不会说出来的。
但是她心灰意冷,鲁风在她面前跪求了半天,她还是决意离婚。
这一年她28岁,儿子豆豆3岁。
怀月不是本市人,离婚后父母劝她回家乡重新开始,可是她舍不得小豆豆,起码只要在这个城市,总能看着他长大。
豆豆判给了鲁风,鲁家有个律师,还有一个律师的老师,她自然争不过,也没想过去争,自己的恩师眼泪汪汪地抱着小豆豆不肯松手,她这个做学生的又能说些什么。
鲁风自知理亏,所有房产现金都给了她。
他们原先在郊区有一套排屋,周末偶尔去度假,平时都住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150方的高层公寓。
她舍不得那套排屋,门前屋后的蔬菜都是她亲手栽种,于是就把公寓卖了,完全弃之如敝屣,那房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留下过别的女人的气味,她想想就觉得恶心。
鲁风知道后白了脸,明白了她决不回头的意思。
怀月用卖房子的钱再加了一点买了两套房子,一套是城西新开的楼盘,120方,正逢楼市低迷,打了很好的折扣。
她这几年下来深受鲁风的影响,认为把钱存在银行是不可原谅的自我贬值行为,只有变成固定资产才是投资的最佳选择,有了这套房子,或出租或转手,总比存折上的死钱让人心安,现在不比以前,她得学会为自己赚钱为豆豆谋划。
另一套是市中心80方的二手房,离单位近,最主要的是楼下有公交车直达排屋。
怀月一开车就紧张,纯粹的“本本族”
,虽说驾照在口袋里呆了3年,真正开车的次数却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说起来鲁风这几年对她也是极好的,她所有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他一手包办,出入都亲自接送,离婚的时候鲁风想把车也给她,怀月没要,她觉得坐公交上下班更加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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