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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亭甫看了一眼乐无忧,脸上似笑非笑:“若是对上了,我大约也有些许赢面。”
乐无忧被他的眼光看得有些脸热,忙撇开眼去只顾看著台上,此时潇洒的厉唯主攻,
他一双肉掌却是掌风越来越是凌厉,竟隐隐间空气中都传来批驳的声响。
谭正行提著剑左支右挡,想来他也不大敢直接拿剑去割滑同门师兄弟,因此倒是被束缚的有些落了下风。
乐无忧忍不住道:“这个谭师兄却是个厚道人。”
贺亭甫道,“厚道说不上,你看他上身摇晃得厉害,下盘却还是稳重,步法很精妙,因此这慌张模样是装出来唬人的。”
乐无忧很不信,眼见谭正行已经被逼到台子的角落,道,“若是我也只能向谭师兄这样子。
难道还真叫我拿剑砍师弟的手掌?剑使不出来,步法再妙也没有用。”
贺亭甫笑了:“所以你不是江湖人。”
“什麽意思?”
“江湖人处江湖中,过的是刀口喋血的日子。
真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哪个人逼迫你,就算他是你最亲爱的人,你也要把他杀了以绝後患。”
乐无忧听他口气冰冷,心里不由一颤:“你能这样狠心?”
贺亭甫望著台上,谭正行提著剑斜斜向上,终於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他似是想到了什麽,嘴角缓缓勾起来,眼里却没有笑意。
“为什麽不能?”
乐无忧瞧著他的侧脸,霎那间有些怔住。
生死存亡,什麽时候才能算是生死存亡?其实有时候死了未免不算是一种好的解脱。
他忽然听见比武台上一阵喧闹。
乐无忧摇摇脑袋,凝神向台上看去。
只见谭正行手中剑上鲜血淋漓,对面跌坐著厉唯,这个原本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此刻却是脸色苍白,嘴唇青紫,脸上汗珠滚落。
地上一滩血迹,当中两根手指,竟似还在微微抽动。
而厉唯的左手,赫然已少去了中指与食指。
乐无忧低低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真是如此。
“嘿,我看这小白脸算是废了。”
钱不守面上也有些难看,但是她也已经历过少许江湖风浪,比起乐无忧还要好很多。
“为了个庄主掌门的位子,全都是同室操戈。
也不知道这霁月山庄的庄主是怎麽想的。”
早已经有大夫和长老上台,输的人被扶走,谭正行则站在台子上,神色焦急,不停向长老解释著什麽,似乎还想越过长老往厉唯离开的方向追过去,但是被长老拦住了。
乐无忧微微咬住下嘴唇,他不想再看台上,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人抓住。
是贺亭甫。
“你放开。”
乐无忧低声道。
贺亭甫道,“是你爹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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