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局皱着眉看她,那意思你啥意思直接说啊!
赵清略一盘算,琢磨着这事儿甭说爷爷那儿,就她这五叔这儿暴脾气,就不可能让赵晏临真认回这个女儿!
有些尖利的指甲隔着旗袍,一下一下的抠着自己腰侧的软肉,嗓音细细的给赵五分析这件事:“五叔,四叔那人您还不知道么。
心眼儿好,还特念旧情,这刚回来没多久,就让江雪籽那女人给迷了心窍。
当年那事儿把爷爷起的都住院了,四叔是一时糊涂,可五叔不能让四叔由着性子乱来啊!”
“如果今天这事儿坐实了,传出去,四叔真认了个野-种当亲生女儿养着,我们赵家的脸还不都丢尽了!
十多年前那一遭已经够糟心了,总不能让江家母女俩再折腾咱们家一次啊!”
赵清敢说这话,其实是有点小瞧她这五叔了。
她以为赵晏祁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年纪也大了,就能任由她拿捏忽悠,却没好好琢磨过,如果一个男人只有匹夫之勇,又怎么可能坐得上B市公安局长这第一把交椅呢!
赵晏祁原本心思就没在这儿,只是敷衍那么一句,结果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女儿还真是竹筒倒豆子,嘎嘣稀脆把所有话都掏出来了。
听到“野-种”
那句那儿,突然腮帮子就是一抽,等赵清全说完了,又看她瞅自己那眼神儿,赵晏祁几乎不用想就明白过来了。
心中冷笑一声,却也不想跟这丫头细掰扯,只是平淡的道了句:“刚你四叔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赵清一愣,仔细一打量自己五叔脸上的表情,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猜不透这个叔叔的心思。
又听他说话那语气,心里就是一沉,美甲上的碎钻突然沾着旗袍的细丝,一不小心,就扯出寸长一根。
手上的动作也因为这细微的拉扯,而有了停顿,下意识的低头去瞧,就听赵晏祁又说了句:“乖乖听你四叔说的话,没你的亏吃。”
她四叔刚说什么来的?
赵清脑子乱糟糟的,回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心里不禁又是一颤,紧接着就是一阵愤恨和不甘。
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一沾到姓江的女人就不正常了。
又想起刚才四叔沉着脸命令自己的模样,自己最委屈最无助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却始终在一旁冷眼看着,甚至即便是冷眼,也都没有正眼瞧过来。
他所有掩藏在平静面具下的情绪,高兴的,愤怒的,温柔如水的,火热肆意的,从来都吝啬在自己面前展现。
或者说,根本就吝啬在那个女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面前展现。
赵清心里一阵凉一阵热,冰窟油锅两重天,美甲上黏的水钻,这会儿已经扯出了旗袍料子上好几根细丝,那里已经乱糟糟的一团细软的淡金色丝线。
越扯越乱,越纠缠越纠结,就好像她自己现在的心境,最后索性用另一根指甲把那颗作乱的水钻使劲儿一抠——终于不那么一团乱了,可指甲上花了一块,那颗水钻也顺势溜出自己的指尖,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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