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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泥腿子出身,哪怕我是京都农业大学毕业,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更是不可能跟生养我的爹娘兄姐脱离关系。”
“从一开始,我顾及你的感受,尽量迁就着你这个大小姐。
我以为你聪慧懂事,跟我在一起,就在逐渐接纳我的家人。”
“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冷嘲道,“行了,既然我家人土腥子气熏到您了,那我们就不碍您的眼。”
王显兵扭头就冷硬地招呼王家人收拾东西出去。
王老太太还哭着呢,想要跟林瑾比谁流的泪多,投入的情绪被喊了刹车。
“啥?干什么是我们给她腾窝?”
她不乐意了。
婆媳拉锯战中,谁先退让,那往后就步步退让。
“你问问谁家媳妇跟她一样,怀个孩子跟揣了金蛋似的,吃了饭撂筷子抬屁股走人,擦个桌子能累得她立地生娃还是咋地?”
“她娇贵,她识字,咋没学啥孔老二孝顺公婆?”
“谁家跟我一样,当婆婆的地将儿媳妇伺候好,才能拿点辛苦钱!
像是她这样的,就给撵回家,让她娘好好教育下,怎么尊老爱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难怪是资本家的小姐……”
“娘,您能别添乱了吗?”
王显兵已经提不起半点劲来,“你们走不走?”
话是这么问,但是他人却开始往外走了,“您确定要跟一个孕妇闹吗?”
老太太沉着脸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冲屋里用脚丫抠鞋底的三个挥挥手,“走,这个家容不下咱们,我还不信厂里没有明白人。
公婆都敢赶出家门,真是天大的冤屈!”
屋里三人扛着东西,静静更是将桌子上的花生重新搂到袋子里,气哼哼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特意往屋子里啐了口。
她同胞兄弟也有样学样地恶狠狠上痰,啐出去。
怀孕的女人嗅觉本就敏感,林瑾又是个胃浅的,看着地上两口浓痰,嗅着空气中飘散开的腥臭味,都来不及往厕所跑,哇一口将中午饭给吐出来。
屋子里顿时充满了酸臭,她看着自己的呕吐物,胃一阵泛酸,扒着门就边被自己恶心得干呕,一边没力气委屈地抹泪。
八月下旬的中午天气仍旧燥热,哪怕楼道里荫凉,却也有三十度,那股酸臭味就直冲上楼又猛沉下楼,没多大会弥漫开来。
正巧楼上郭梅云听到王家的动静,蹑手蹑脚走到四楼,站着听了好一会儿。
见王家人先后离开,她才急匆匆下楼,来巩固塑料姐妹情。
然而当她刚到三层就赶上那先后的吐痰,以及林瑾哇哇吐的时候。
她脚步顿下来,内心一阵懊恼,咋不在四楼多停留会呢?
不等她悄悄往回收脚,就被林瑾看到救命恩人似的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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