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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崖从小到大没有遭过什么大罪,头一次来这穷乡僻壤,还以为是被卖了。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红了眼睛。
秋颂看得心里发紧,正想跟吴崖逗逗闷子,靳桥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旁传来:“今晚我跟秋颂住一间。”
“靳总,这不太好意思吧?”
“不过这样的安排好像也是最合理的,毕竟秋颂和靳桥结婚了嘛。”
“今晚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也好早点儿去学校看看小朋友。”
“是是是,那老刘,今晚早点儿休息啊……”
大家达成共识,往楼上走去,秋颂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意思,都不问问他的意见?
“等等,其实我跟他已经——”
“咦,男人跟男人现在还真能结婚呀!”
前台的大姐嗑着瓜子儿,乐呵呵地说道,口音听着挺好玩儿,看她眼神真诚,看起来确实只是好奇,并没有掺杂冒犯的意思。
“是啊,不仅能结婚,还能离婚呢。”
秋颂冲大姐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看向靳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又都消失了,“靳桥,想跟我睡一间房,经过我同意了吗?”
靳桥面上显出几分无措,不过很快又整理好表情,他看向秋颂,停顿片刻后认真问道:“可以吗?”
“不可以。”
秋颂回答得很干脆,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刚刚询问那大姐没事儿找事儿地拿起杯子看上面掉漆的图案。
“好,你回房间休息,今晚我自己想办法。”
靳桥后退一步,五大队挺大的,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可以休息的房间。
他对住宿环境没有太高的要求。
“姐,有没有老乡愿意腾出一间空房间?”
“靳桥,你好样的!”
秋颂咬牙切齿地说,然后拉着靳桥的胳膊往楼上去。
两个人的腿都长,脚步赶着脚步,秋颂几乎是扯着靳桥进了房间。
山里的月色都要亮许多,即便没有开灯,也能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包括秋颂拧紧的眉头。
“靳桥,你给我一句痛快话,你到底想干嘛?”
他将靳桥狠狠摁在门后,吊儿郎当的语气此刻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他真是越来越不懂靳桥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搞清楚过靳桥。
靳桥就安静地看着他,秋颂冷笑了一声。
他总是这样冷静,无论在何种情况何种境地下,秋颂挺佩服他这点的,但同时也相当讨厌。
许久,靳桥终于开口说话:“秋颂,我不会跟你离婚。”
秋颂呆愣了一秒,然后他咧着嘴角笑了,“为什么?难不成你要说咱们纠缠的这一年里,你食髓知味,喜欢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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