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不应该听郑方远讲故事,俞祈安拉起睡衣一角,胡乱抹了把汗。
她不是做大事的料,沉不住气。
明明和她没关系,却跟自己亲身经历似的累。
俞祈安拉开窗帘,外头阳光明媚。
她长长舒了口气,没敢向上看,怕万一真的看见抱着孩子想跳楼的少妇。
在梦里,她先是瞧见了那个少妇,然后一低头,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孩子。
程莉应该已经去上班,家里静悄悄的,俞祈安有些后悔,这时候她特别想跟人说说话,打破梦带来的恐惧。
楼上有吴望,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面对他,俞祈安就开始发怵。
全怪郑方远交下来的任务,俞祈安自我安慰,她当然不会怕吴望,就是有点……怕。
俞祈安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昨晚听的时候很想去安慰那个可怜的孩子。
等过了一夜,她真烦这些事。
太沉重了,她的肩膀也不是特别宽阔,容不下过多的负担。
不管了,身上粘糊糊的,洗个澡再说。
俞祈安打开卧室的门,一眼看见坐在懒骨头里的吴望。
难为他还能坐得直,两条长腿并拢,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头。
俞祈安第二反应是难道自己又在做梦?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怎么进来的?最后她才想到衣冠不整什么的,身上的睡衣是件被淘汰的长T恤,刚才还拿起来擦过汗……
吴望听见声音,侧头对她一笑,“你没事吧?”
俞祈安慌忙摆手,“没事,你怎么进来的?”
“昨晚你没来练习,我担心你有事,今早程莉给我开的门。”
他站起来,伸手想摸她的额头。
俞祈安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没事。”
她怕吴望有想法,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额头有汗,我做噩梦了。”
吴望刚要问她做了什么梦,俞祈安已经闪进浴室。
水流哗哗响,他不便再说话。
俞祈安靠在浴室的门上,恨不得立马穿回原来的身体,就不用面对现在。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做完所有起床后该做的事后,还是该面对他。
伸头是刀,缩头也有刀,所谓为朋友两肋插刀,同进共退,俞祈安横下心,“我们退赛吧。”
她做不到光叫吴望一个人退出,那就陪他一起。
“为什么?”
吴望有些意外,“你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劲。”
傻瓜,再重要也没有到比人更重要的程度吧,俞祈安只恨自己没有本事把死的说成活的。
她支吾了一会,发急道,“要唱歌我们可以去KTV,没有压力唱得更开心。
别说了,我们现在就去。”
赶紧的,让她找个事避开此刻的追问,让她有时间好好地想退赛的理由。
吴望稀里糊涂地被她拖去唱K。
前台接待的姑娘认出他俩,非要分别合个影,还含羞带怯地问能不能合唱两首。
俞祈安正愁两个人唱K太闲,面对面的难挨,立马一口答应,说只要这里的主管没意见,随她爱看几首是几首,“K歌嘛,要的就是气氛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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