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我爸,他的身体是瘫痪的状态,就算被我妈撕咬得不成人样了,还是无法逃离,只能硬生生地承受。
但是,当他看到我的一刹那,我惊喜地现,他的理智还在,而且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我忍着眼泪,心痛地上前抓住他的手。
“爸……对不起,都怪我,我回来得太晚了,让你遭受这种痛苦。”
我真的很抱歉,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痛心。
我怎么可以天真地认为,离开蛟龙村,就能万事大吉。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我有罪……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爸是一个哑巴,舌头被人嘎了,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只剩下一脸凄惶和不舍。
他很想给我传递什么,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眼里的遗憾是那样的刺目,让我泪目不已。
“爸,你是在担心妈妈吗?你不要怪她,她身不由己……”
我爸摇了摇头,显然,这不是他所想告知的。
我忍着痛,继续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和什么有关?”
他点点头,期待地看着我,希望我能继续猜测下去。
我把村里面的人所遭遇的事情和他大致讲了讲,又把自己出去后的遭遇也简单地说了一说。
但他显然对于这些话题都不感兴趣,整个人没有反应。
最后,我恨恨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二叔,不要让我找到他,不然,定然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恨意难消,为了他搭进一村子的人命,简直是无法原谅。
我爸听到二叔,顿时激动得哼哼唧唧,想来,他要说的话,和我二叔有关。
“爸,二叔人在中山市,我找不到他,那里太大了啊!”
以胡二爷的狗鼻子,都没法将人找出来,我的寻人术受到的干扰也特别大。
说到底,我的手里,并没有太多二叔的东西。
他此前一直生活在我家,很巧合的是,在出事之前,他所在的那个屋子,生了火灾。
里面的很多东西,都被烧得不能用,我妈就做主全部丢了去,打算等他回来后,再置办新的。
只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半年后,二叔没回来,回来的也都是害人的死人。
我找不到他用过的东西,自然也就无法寻根究底,打探到他的下落。
我爸摇摇头,显然对于中山这个地方表示不赞同。
他想告诉我什么?
我突然有个很可怕的猜测,那个二叔,并没有离开蛟龙村,他就藏身在这里。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爸,二叔在这山里,对不对?他在图谋什么?”
见我聪明地猜测到事情的真相,我爸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他倾尽了全力,将手指向一个方向,最后带着笑容离开了人世。
我扑在其身上痛哭不已。
就这么失去父亲,母亲也没保住。
从此以后,我就是个没家的人,再也不会有人立于黄昏,等着我归家。
也不会有人问我粥可温,衣可暖。
我出了痛苦的哀嚎,山也悲鸣,树也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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