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心棠低下头来,只有鹿儿吗?难道是她多心了吗?
见她愁眉不展,陆离以为她对陆离也含了几分心思,但见那日陆离对着三公主和她的区别,却是对她没有半分想法,他微有叹息:“阮娘子,有些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就好。
”
阮心棠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随意点点头,算是应了,缓缓从陆离身边走过,陆离看着她娇弱的背影,终是无奈喊住了她,阮心棠回头,眼神软软的。
陆离从袖中拿出了两枚竹柬递给她:“这是明日惜花宴的邀请牌,只有有名望的文人墨客,才能拿到这一枚,我与东道主颇有交情,他送了我几枚,明日你可与三公主同往。
”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阮心棠的目光有几分复杂:“届时柳郎也会出席。
”
阮心棠眸色一亮,双手接过来谢过了,陆离却觉得这不谢还好些。
**
晚上用了饭,阮心棠坐在岚舍前院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枝着胳膊擎着花型扇一边摇一边扇,看似惬意极了,可她心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正愁着明日该找什么借口不让鹿儿去惜花宴呢。
“阿银,倒杯水给我吧。
”她望着夜空稀疏的星辰,语气有几分沉。
“为何叹息?”
阮心棠猛地坐起身,摇椅还在因她的动作,摇的幅度更大了些,她怔怔坐着瞧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宇文玦。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水,大概是这摇椅晃得人眼晕,他俯下身来按住了椅背。
阮心棠扬起头来正与宇文玦平视,他垂首看着她的眸光中似乎暗含着某种神光,专注而深邃,就连那天边的银月之辉都隐匿在了他清华冰冷的容貌之下。
她的目光似乎取悦了宇文玦,他将手中的茶杯移到了她的唇边,低沉的声音清越惑人:“渴吗?”
不等阮心棠点头或拒绝,他已经将茶杯贴上了她的红唇。
发烫的红唇触碰到茶杯的冰凉似是炎炎夏日的一股冰水,清冽舒服。
阮心棠不自觉唇瓣微启,宇文玦目色正浓,微凉的清水慢慢包裹了舌尖,阮心棠猛地心惊,侧首取过了宇文玦手里的茶杯,起身时带起了一阵清香。
“我自己来。
”阮心棠压着心跳声音也压得极低,不叫人听出她的起伏,背过身去时却恨不得咬了舌头。
宇文玦依旧是俯身压着椅背的姿势,偏首看着刚刚她取过茶杯时不经意划过的指尖,目光凝了凝,才缓缓起身。
“明日在聚花坊有一场惜花宴,你可想去?”宇文玦背过手将那指尖拢紧,看着她的身影说明来意。
阮心棠转身微惊,她没想到宇文玦竟也提到了惜花宴,顺着他的问题点了点头。
宇文玦眸中染了一点笑意,从袖中取出了两枚竹牌:“这是邀请牌。
”
看着手里的邀请牌,宇文玦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啼笑皆非,他从来不热衷于什么宴会,甚至是有些抵触的,可今日下朝时听到翰林等人谈论起这一场惜花宴,形容的十分热闹,他鬼使神差想起了阮心棠,遂要来了两枚邀请牌。
现在想起那些翰林一面瞠目结舌一面木讷地掏出邀请牌的模样,他有些失笑。
阮心棠看着他容色温柔,再看看那邀请牌,惊讶之余脑袋还有些不清明,脱口便道:“我已经有了。
”
那难得的温柔之色稍瞬即逝,宇文玦问道:“哪儿来的?”听不出恼意,却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阮心棠意识到可能打击了宇文玦的兴致,不由道:“鹿儿,她得了两枚,明日我与她同去。
”
宇文玦一言不发,那玉树一般的身影仿佛是什么擎天大柱,立在她跟前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她低下头喝水去尽量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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