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回头,眉目间闪烁着欢快的笑意,他眨了眨眼,朝陆铮走进一步,心道:我希望,有一日能拥有这个强大的男人,能牢牢地将他绑在身边,即使他知道,这不过是比痴人说梦更愚蠢的想法。
可是,他很明确他想得到这个男人,哪怕他们的身份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是他又不想成为陆铮身边可有可无的男宠,更不想一辈子龟缩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里。
所以他克制着,克制着那每日疯长的渴望……
陆铮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突然伸出胳膊搂住左邵卿的腰,脚尖一点,带着人腾空升起,一跃站到祈愿树最高的枝头上。
他从枝头取下一条红布递给左邵卿,命令道:“写!”
“……”
左邵卿还沉浸在震惊中,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随风飘扬的布条。
“把你的愿望写上!”
陆铮催促了一声。
左邵卿内心五味陈杂,他接过布条,抬头凝视着陆铮的下巴,良久轻笑一声,“陆爷怎么也会信这个?求人不如求己,这棵树上挂着这么多愿望,可是实现的又有几个呢?”
“让你写就写!”
陆铮有些抹不开面子,其实,脚尖踩在树顶上后他就后悔了,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左邵卿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盈盈如墨的双眸中全是笑意,他将手指伸入嘴里重重一咬,然后用血水在布条上写了四个大字。
他当然不会傻到把心底埋藏的龌蹉心思写出来,所以陆铮看到的只有“金榜题名”
四个字。
虽然他觉得左邵卿有些过于执着了,可是在他的印象中,书生就是这样的,一辈子为了功名挣扎,不撞南墙不回头。
以前最为不齿的事情如今发生在左邵卿身上,他竟然没有反感,陆铮再次认定,这是自己的不轨之心在作祟!
左邵卿一只手紧紧搂着陆铮的腰,另一只手将布条挂到枝头上,缠绕了几圈才放开。
陆铮抱着人从树上跳下来,之前没注意,这会儿才发觉怀里的人紧贴着他的胸口,那纤细的腰身他用一条胳膊就能圈住,炙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洒在他的肌肤上,有种被烫到的错觉。
左邵卿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处,听着那规律跳动的脉搏,宽厚硬实的胸膛带来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让他久久不舍得放开。
直到那规律的心跳声逐渐加快速度,左邵卿才意外地抬头,正巧对上陆铮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眼底有着令人读不懂的深沉。
他心下一惊,放开双手退后一步,迥然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眼神游离地说:“多……多谢陆爷!”
陆铮不明意味的“嗯”
了一声,然后双手背后,搓了搓有些发热的手掌,转身走了。
左邵卿提步跟上,视线停在那道挺拔的背影上,他眉头紧蹙,对比了一下自己矮小消瘦的身材,顿时嘴巴发苦。
记得刚才两人贴在一起时,他只到陆铮的胸口,就算他正在长身体,再过几年也最多能长到陆铮的下巴,至于陆铮那一身硬实的腱子肉,他是想都不敢想。
左邵卿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医书,想从中找出一两个增高的配方来,同时心里暗下决定,回去就让柳妈天天给他炖骨头汤喝。
陆铮倏地停下脚步,左邵卿低头撞了上去,“唔……”
他捂着鼻子瞪着那跟一堵墙似的宽背,恨恨地想: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
陆铮可不管他的怨念,出声说:“听闻漕帮之中有人拿着本公的印信作威作福。”
左邵卿瞬间挺直了腰背,绷紧神经,只稍片刻,便一本正经地回答:“晚生的二叔在做漕运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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