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又笑得前俯后仰,声音高亢爽朗:“孙女好!
孙女好!”
鹤寿堂里一片喜气洋洋,亲情弥漫。
翩翩含笑看着屋里的众人,每每这个时候,她总会产生一种孤独感。
别人的热闹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说不上这种感觉,但她……并不太喜欢这种让她产生强烈反差感的亲情氛围。
铡刀
幽竹轩。
夜晚阒静,夜半无人,陈嬷嬷年龄大了,早就睡下了,翩翩也打发翠玉去睡了,她洗漱完,t穿好衣服,盘好头发,独坐窗前。
一边摇着小扇一边望月,夏日的夜晚有虫儿低鸣,草丛中也有夜萤在飞舞。
她在等待,裴湛说今晚让她去找他,她其实没有选择权的。
一味逃避解决不了她现在的处境,只会徒增她的惊慌与无措,她离渴望的生活仅一步之遥,绝不能因裴湛而毁了她前行的路。
果然,玄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院子里,翩翩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她甚至二话不说,起身就跟在玄影身后,走出了院子,依旧是走蔷薇花架下的那条碎石小径。
裴湛明显不避讳她。
他刚沐浴完,墨发随意披散下来,穿了一身黑色的绸缎宽松浴袍,袍子上绣着蛟龙与祥云暗纹,金丝线锁边,腰带只在腰间虚虚缀着,松松垮垮的,行动间隐约可见坚实的胸膛与腹肌。
翩翩面无表情地垂下眼。
二人在书房里的茶室见面,裴湛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形放松和慵懒,随意的举动也呈现一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感。
裴湛望着低头站在一边的翩翩,轻笑一声:“你要一直站着么?”
翩翩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翩翩看着裴湛沏茶,问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世子找我来到底何事,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
裴湛嘴角含笑,心情很好:“你说呢?”
翩翩摇头:“不要打哑谜了。”
裴湛将身子往椅子上闲闲一靠,一只胳膊肘搁在扶手上,笑着看她,慢慢吐出几个字:“翩翩敢来我这,就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翩翩脸色略显苍白。
她原本以为,他也许谈不上君子,但也绝对做不了小人,欺辱妇孺这样的事,他应该是不屑做,也做不出手的。
她绝没想到,他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欲望说了出来。
多么奇怪,原本极不熟的两个人,却两次三番稀里糊涂之下有了不能为外人道的亲密关系。
她不是天真的少女,她再傻,也知道裴湛对她这副身子起了兴趣。
他和她的相见都在晚上,可见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掀起眼皮子看他,他的姿势闲适,眼神不急不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像一个正在看着猎物跳进他亲手挖的陷阱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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