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半夜,祝鹤才甩了游戏手柄打算回房,他踢了一脚许相淳,“你明天搬去我那,这儿已经归小野了。”
许相淳抱着薄毯往沙发上躺,“就是他让我留下的。”
“噢。”
祝鹤表示无所谓,“那就听我老公的。”
他甩了甩胳膊往卧室走去,拧了几下门把手,没拧开,又拧了几下,“艹!
你把门反锁干嘛?”
许相淳听见动静,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你可太不招人待见了!”
“笑屁!”
祝鹤走回客厅,翻箱倒柜地找备用钥匙,许相淳在他身后笑,“顺便给我关灯!”
祝鹤找到钥匙,起身冲他比了个中指,到底还是帮忙把灯关了。
许相淳手长脚长,缩在这不算宽敞的沙发上一时半会还真睡不着,他手枕在脑后,听见祝鹤顺利开门进去后立刻质问道:“你锁我干什么!”
他被逗乐了,可没一会,他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一开始像小猫哼哼,再是不耐烦的训斥,最后是明显压抑着的呻吟。
他愣了愣,在黑暗中无声骂了句脏话,然后把手伸进了睡裤里……
第二日,戚在野起了个大早赶往农场,走的时候,祝鹤和许相淳都还没起,各自在卧室和客厅呼呼大睡。
丛容说得没错,他带来的确实是个大老板。
那个alpha从一辆低调的越野车上下来,穿着一身儒雅的深色西装,银色长发被束起,发丝与缎带一同被风吹得微扬。
戚在野吃了一惊,来人竟是白隼。
两列保镖围着他排开,不远不近地站两边,唯有一人贴身保护,戚在野楞在原地,那人竟是周泛。
他如今模样大变,半边脸有灼烧过后的凹凸斑驳痕迹,一眼看去十分骇人。
他穿着普通的黑西装,腕上系一根蓝色丝绸缎带,与白隼束发的那根似是同款。
戚在野目光定在周泛身上,眼前忽然浮现当年离开贫民窟时的情景,他和小妹在周泛的帮助下,终于逃离黑羊的势力范围,来到码头准备坐船前往上城区。
码头的风拂过戚在野的衣角,传来水手们的歌声。
“今天天气很好
我们即将远航
听说大海里有一条鱼
名字叫玛丽瑞森
嗨嗨,亲爱的玛丽
听说你会唱歌,你会唱什么歌
我会唱,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即将远航……”
小妹很害怕,她从未见过那么大的船、那么宽阔的海;丛容很聒噪,他说宁肯回贫民窟等死,也不要去未知的地方冒险;戚在野很忧愁,风卷着浪拍向岸,碎成雪白的沫,他在风中摇摇欲坠,面对渺茫的未来,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无法再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