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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义叹道:“算了,跟我走吧。”
“去哪?”
“……治眼睛。”
“你是大夫?”
“不是。”
“……你很无理取闹……”
他听了这个她“说书”
时常爱用来形容人甚至事物的词不禁笑了,说:“我既这般了,你待如何?”
能如何?
形势逼人,冷静后只得服软:“阁下,请你放过我吧,我身上没价值了。”
治好她的眼睛,会不会像传销一样禁制她,然后逼她不断刺绣,好谋取巨额利益?现代人的想象力还是有的。
徒元义说:“我放过你的话,你会作死。
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没我的话,你左右是个英年早逝。”
他大掌拍下来,触及她的发顶却轻了,只温柔抚摸,说:“秀秀乖,不闹了,我赶时间。”
邢岫烟如遭电击,道:“你是……变……大叔?”
她生生吞回那个“态”
字,虽然在她心里,“变态大叔”
已经是一个“爱称”
了。
“我有那么老吗?”
徒元义凤目阴熠。
邢岫烟也没有计较他的不服老,只扑了过去,习惯性地抱大腿,哭道:“叔叔呀!
秀儿真的好惨哪!
真是有千万把刀子捅我的心呀!
叔叔既然也在这个世界,怎么现在才来看秀儿呀!”
她矜持不住,她身为姑苏第一绣娘,摸出了他身上的衣服料子是上好的锦缎。
这是古代,衣服不是能乱穿的,就如她这样的平民,尽管见过许多好料子,但她只能穿棉麻。
穿着上好的锦缎,说明叔是达官贵人,再想大叔的本事,就算混到一品大员只怕也不是难事。
现在她瞎了,也无以为生,将来荣国府一倒,不能借邢夫人的虎皮,邢忠夫妻只怕也难护住她平安。
一个一百二十年相伴的叔叔师父,不靠他靠谁去?
多少年摆出古代女子的大方得体优雅举止,但此时只怕还是老招数有用。
眼泪就着他的昂贵衣服下摆擦了起来,徒元义咳了咳,凤目一瞟四周,御前锦衣卫扮的随从忙转开头,当作没看见。
他轻轻提了提脚,说:“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见她凄凄惨惨如被丢弃的流浪狗,还是条瞎狗,他不由得心软,温和扶了她起来,擦去她的眼泪,说:“不哭了,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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