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娜道:"
我没有事。
"
说着这三个字,依然未动。
伯和夫妇,已经由月台上走了。
家树因她未走。
就请她到屋子里来坐。
她手拿着那小皮包,只管抚弄。
家树也不便再催她下车,就搭讪着去整理行李。
忽然月台上当当的打着开车铃了,何丽娜却打开小皮包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笑道:"
我还有一样东西送你。
"
递着东西过来时,脸上也不免微微的有点红晕。
家树接过来一看,却是她的一张四寸半身相片。
看了一看,便捧着拱了一拱手道声"
谢谢"
。
何丽娜已是走出车房门,不及听了。
家树打开窗子,见她站在月台上,便道:"
现在可以请回去了。
"
何丽娜道:"
既然快开车,何以不等着开车再走呢。
"
说着话时,火车已缓缓的移动,何丽娜还跟着火车急走了两步,笑道:"
到了就请来信,别忘了,别忘了。
"
她一只右手,早举着一块粉红绸手绢,在空中招展。
家树凭了窗子,渐渐的和何丽娜离远,最后是人影混乱了,看不清楚,这才坐下来。
将她递的一张相片,仔细看了看,觉得这相片,比人还端庄些。
纸张光滑无痕,当然是新照得的了。
于此倒也见得她为人与用心了。
满腹为着母亲病重的烦恼,有了何丽娜从中一周旋,倒解去烦闷不少。
车子开着,查过了票,茶房张罗过去了,家树拉拢房门,一人正自出神。
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
你找姓樊的不是?这屋子里倒是个姓樊的。
"
家树很纳闷:在车上有谁来找我?随手将门拉开,只见关寿峰和着秀姑,正在和茶房说话,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