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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中亮起的期待,在她刚开口便重新黯淡了下去,眸光转冷,“以前的事情?以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翻出来会丢了颜警官的脸,给颜警官蒙羞吗?”
颜谧呐呐,“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
何语撇过脸,不再看她,“颜警官既然觉得丢脸,那便否认到底,跟我划清界限就行了。
噢,差点忘了,划清界限之前,先得把账结清了——最近央行的基准利率是多少来着,五个点?”
……瞧瞧这债主的嘴脸!
黄世仁一样!
还要计算利息!
颜谧瞪着他,脱口而出:“你也还欠我五百块!”
她在何债主的唇角捕捉到一抹嘲笑。
紧接着便见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摁了几下,同时她兜里响起一声微信提示音。
“颜警官记得查收。”
散漫的语调也透着嘲讽。
颜警官要面子的。
恼羞成怒的颜警官用一记大力的拍门来回答他。
何语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垂眸盯着右手腕上显眼的红痕,俊脸上满是阴霾。
须臾,他蓦地抄起手边的书,大力朝隔板上掷去——
书把隔板砸得砰地一声响,又弹回来,书脊磕在座椅边缘上,最终滑落到脚垫上,书页发出哗啦的轻响。
“……何先生?”
司机问得小心翼翼。
“没什么。”
何语深吸一口气,“去启明车行。”
当年背包游历世界的时候,他有回住在青年旅社,同住一个单间的临时室友喝醉了酒。
将近两米的俄国汉子,记不清叫什么斯基了,醉后哭得稀里哗啦,哭自己刚刚失去的爱情。
“别看女人多愁善感,柔柔弱弱的样子。”
他拍着他的肩膀,大着舌头翻来覆去地告诫,“那些……都是迷惑男人的假象!
其实女人狠起来,根本没男人什么事儿!”
“不要试图挽回她,”
俄罗斯基吸了吸鼻子,举起伏特加,瓶口冲着他晃晃悠悠,“女人,呵,一旦转过身,就真的不会回头了。”
何语捡起书,长指一张张抚平摔皱的书页。
也一点一点地,抚平心头纷乱如潮涌的波澜。
不能急躁。
曾经他与颜谧亲密如一体,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颦一笑,她情绪的晴雨表,他都了如指掌。
如果她是一本诗集,那么他了解她的每一页,乃至每一个标点符号——因为那是他与她,携手共同写下的。
诗集的中间被撕下了五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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