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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粗嗓门的声音掩饰着虚弱勉强厉吼,“崔铉,你这豺狼!
有本事出来跟你爷爷我拼一拼,缩头缩脑的是你奶奶的龟孙子!”
阑珊回过头看向石缝,场中存活的不足十人,那个扯着嗓门喊的人被围在中央,这人手中仿佛还拉着一人,被拉的人如一滩软泥半蹲半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外围的人死死盯着中央的人,不敢贸然进攻,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双方就这样对峙。
阑珊突然觉得那中央被围困的人背影有几分眼熟,正思索间蓦然发现那人的服饰,一袭鲜红的大袍,虽已破烂不堪,却仍能看出原本的款识,残存的袖口上尚存留着一角月牙。
阑珊身子猛地一震,惊讶不迭的拉住谢斯寒的衣袖,惶然道:“先生,那人……那人是朱雀部……”
厮杀的人众服饰都类似,均是红色,领口绣有一枚月牙。
阑珊此时才发现,然而谢斯寒方才在山脚溪水边就已注意到水中漂浮的尸体的服饰与款识,虽然浸泡在血水中,那一身特有的服饰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此时他只是冷眼旁观。
外面发出一声狂笑,紧接着是一阵怒骂。
“姓崔的,你个龟孙子,爷爷以为你不敢出来了!”
山谷叠翠中转出一个红袍鲜丽的人,华服玉带,脸带笑容,悠然至极的模样,手中一柄弯刀,闪着幽冷的光泽,日光下都能生出寒意。
他的面容可称得上俊美,是一种生着邪气的俊美,仿佛时刻都在嘲弄着别人。
他缓缓踱来,好整以暇的审视着场中的人,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他缓缓开口,以微笑的腔调,“你以为你斗得过我?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你这禽兽,哼,你也配穿这身衣服?谁同意了?”
“需要谁的同意?我爱穿便穿,我同意就够了!”
“卑鄙!”
场中被围的人怒目瞪视,“你的计谋可真不错!
我的人在这被你一网打尽,除掉我,你就可以登上朱雀部的统领了!
哈哈哈!
真有这么简单么?统领可以自封的么?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是么?真有这么好笑?我不可以自封么?”
“自封?你将先生放在什么位置?”
“先生?哼!
我尊他称他一声先生,不尊他,哼,他还管得着我?朱雀部是我的天下,凭什么听他号令?我做我的统领,与他有什么相干?”
场中人突然仰天大笑,脸上的血珠四散飞落,他一甩头,流到眼睛的血水顿时被甩了出去,他大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恨意凌然的目光笼罩着崔铉,切齿道:“亏我一步步的提携你、信任你,原来你的野心更大,恩将仇报,不择手段,再加上狂妄自大!”
崔铉冷笑道:“你不觉得这狂妄自大用在你身上更合适么?你统领朱雀部这么些年,够自得的吧?你有将谁放在眼里么?即使你委我以重权,也不是真信任我吧?对于作为助手的我,你有几分诚心和真心?我难道还不了解你的虚伪?你终于落在我手里,恐怕是你所料不及的吧,这就是你的命运,范统领,认命吧!”
范豫瞪视着崔铉,“不知足的东西!
你就是过了我这一关,还有西塞山呢!
得不到西塞山的认证,你的假统领能维持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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