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这边主要种植的粮食是水稻、小麦、玉米和红薯,一年一季子,因为灌溉和地势的原因这边的田地都不大,最平整的水稻田也不超过三亩,常有的都是一亩两三分的小水田,冬点小麦秋收稻,山上的旱田再种点玉米和红薯这就是一年糊口的粮食,养活一家人不过三四亩地就够了,另外开垦出的五六亩地旱地种的都是油菜,收上来的油菜籽交一部分租子,一部分跟老爷家换油,杨家的佃户就这样世代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茂梅嘻嘻一笑:“没人告诉你这里叫油坊弯啊?”
她将手向东面一指:“我家收了油菜籽榨油,然后油饼子喂猪,我哥每月都要送油到玉山镇上去。”
“嫂子以后也能去不?杨伯伯说嫂子是城里的女娃子不用跟我们一样关屋里。”
茂梅双手托着下巴:“嫂子能给我们带好吃的好玩的不?”
“哼?那就不用我带了?”
门口传来男声,三个女孩相互吐了吐舌头,茂兰手脚飞快的收好阿祖吃完的盘碟。
“哥,我们明天再来找嫂子耍哈。”
茂梅出门时,嬉笑着狗腿的帮他哥哥整理了下胸前的红花。
阿祖无措的看着三只蝴蝶飞走,用手巾擦擦嘴赶紧站起来,杨茂德转身关了房门,自动自发的解下红花脱了外套走过去开窗透气,那一脸无视她的表情让阿祖更加不自在。
等到他走到脸盆前准备梳洗时,阿祖终于鼓起勇气:“那水,我用过。”
拧帕子的手一顿,接着还是继续响起水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但阿祖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透过窗溜了出去,夜色掩盖了一切,摇曳的罂粟花看不到却有莫名的气味传来,说不上香,就像拜堂时男人身上的味道。
等阿祖发觉那种气息变得厚重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杨茂德站在了自己身后。
“在看什么?”
他顺着视线看去:“你认识这花?”
阿祖心又开始咚咚的鼓噪,呼吸都变得紊乱。
“它叫罂粟,别采回来玩。”
杨茂德用手摘了别在阿祖脑后的大红绸花:“睡觉,就今天一晚上,明天我就搬去后院的木楼了。”
男人的手指冰凉,像蛇一样沿着衣领滑进脖子里,阿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到没?就是那边的小楼。”
他越过她的肩膀向窗外扬了扬下颌,顿了半响又开口:“有事就去找我。”
阿祖抖成一团,屋里明明是六月夏季的闷热空气,但男人贴在背后的身子散发着凉意,手指和手指间的薄茧在脖子娇嫩的肌肤上滑动,搁在肩头的下巴像是锥子一样扎人,连喘息在耳边的呼吸都带着凉丝丝的风。
“抖什么?”
他的另一只手沿着上衣的边缘摸进去抚摸柔软的腰肢:“不是上海回来的才女吗?见过大世面的?”
阿祖听着他淡淡的语调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嘲讽自己,只能闭着眼猛伸手想要推开背后的人,丝滑衣料下的男人躯体没有看起来的瘦弱,阿祖被自己的反推力一绊直直的向喜床摔去。
那晚十七岁的阿祖做了一个梦,她被一条巨大的、冰冷的蟒蛇缠绕着,有窒息的恐惧和浑身的酸痛作证。
☆、二楼的烛火
早晨醒来时阿祖觉得胸口发凉,一睁眼发现自己□□的上身暴露在六月早晨微冷的空气里,她噌的一下坐起来将薄薄的锦被抱在怀里,埋在被子里的脸无声的纠结扭曲着。
嘶,真疼!
腰好像断掉了。
顿了半响才猛的侧头,宽敞的高架床上只有她一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怎么刚起床就丢下她一个?看看外面还泛着青白的天空,时间明明还很早。
看着散乱在地上的红色嫁衣,她只能先草草的裹了身体,然后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去拴上房门,还没等她靠在门口喘匀气息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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