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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王府占地极大,却风格粗犷,充满疏朗开阔之气。
然,肖绛愈发觉得自已的决定无比正确,否则以这幅身板以及这北方的寒冷天气,走这一趟不死也得重病。
她暗暗估算了下,以这几个婆子快速而稳健的脚程来说,也走了至少二十来分钟,差不多六分之一个时辰。
路上,丫鬟仆妇杂役们没一个打量她的,但她知道,他们心里把她从头到脚扒了个遍,满是鄙夷。
直从正院到了最荒僻的角落,院门上方的匾额写着“落雪”
两个字。
果然,她的去处是冷宫。
“这么大个院子您一个人用,真配得上您的身份。”
张婆子把肖绛甩下背。
肖绛稳稳站住。
“王妃还请自便。”
王婆子说得客气,却带人转身就走,还“啪”
一声把门重重关上,而后是同样重重的落锁。
整得咔咔乱响,生怕肖绛不知道似的。
“哎哟,也没个人侍候,王妃可是委屈了。”
故意的嘲讽。
“等有命活得到过年再抱屈吧。”
“也是,逢年大赦……”
“哪等得到,一看就是个短命的。”
肖绛无所谓的耸耸肩。
身体差,小命危在旦夕就算了,周边的环境还满是敌意,老天这是有多不待见她?第一次出外勤就光荣牺牲,穿越了却要面对无数险恶。
“看不起凡人啊?”
她仰头望天,“好吧,那您老就看着,看我如何把一手稀烂的牌打得漂亮无比!”
豪言壮语完毕,麻利地一溜小跑进了正屋。
外面寒风凛冽,院落带着久未有人居荒寂之感,倒是正屋情况还好,门窗桌椅俱全,就是冷冰冰的像个冰窟窿,食物热水也是没有的。
这是不会虐待她,却由着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但转过头来想想,也只能叹口气。
人家知道娶的是个疯子,她这明明货不对板,怎么可能不怀疑?
对方是一国之主,虽未称帝,却也称王,在这样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却还能信守不杀她的诺言,已经很有胸怀了。
“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就算冷得上牙磕下牙,肖绛还是用力点着头,自言自语,并脱掉外头厚重的大氅。
随即从腰上,从怀里,从靴筒,从袖子的夹袋中,总之从身上能藏东西的各处,都摸出来一些物件。
这是她昨天一晚的劳动成果,除了那包揣怀里的点心在被张婆子背的时候压扁了,掉了好多点心渣渣,让她心疼之外,其他都还完好。
得感谢原主这么瘦,不然真不好夹带私货。
她虽是文职人员,但军中严格的野外生存训练是经历过的。
所以,她熟门熟路地拿了洗濑的铜盆,在偏厅找了干燥不会起烟的木条丢在里面,用火折子点燃。
木条是一幅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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