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行心头微动,面色一沉,“王妃之死可是与宋氏有关?”
昼扯着嘶哑的嗓子轻笑,“请允许在下在府中查探一番。”
赵知行瞥了眼叶白,见他点头,绷着脸应下。
昼从袖中取出竹管,指节大小的六翅飞虫悄无声息地飞出,在内室盘踞片刻落在梳妆台的首饰盒上。
他上前抬指,让飞虫落在指尖,从上往下缓缓拂过,摸到中部被飞虫带着停顿,抬手抽出首饰盒,摸索到最深处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银簪。
飞虫落在簪头花苞处,昼拨动几下,机关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格外清脆,昼拿起银簪轻嗅,虽然清淡的近乎消失不见,但依旧能分辨出是那东西的味道,昼苍老的面庞泛起波动,喃喃自语,“果然是你。”
他冲叶白点了下头,戴上兜帽往外走去,叶白看了眼赵知行,追了几步让门外的仆从带他去厅里稍坐,又让人退出主院,守好院门。
赵知行看他忙前忙后,淡漠坐在榻上,垂目不知在想什么。
等院里安静下来,叶白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雨,深吸口气回房关上门。
宋氏原是客山祭祀昼的弟子,也是下一任客山祭祀,二十三年前她突然不告而别离开族群,只留书说权当她死了。
他简短说完宋氏过往,合了合眼沉声说道,“客山祭祀懂一种口口相传的秘药,名曰往,食之胸闷,五日后高热而亡,看上去就像正常而亡,任谁查都是如此。”
赵知行垂目听他说着,缓缓握紧桌边,听到后半句却猛地抬眼看向他,眼底猩红,“什么意思?”
叶白心头狂跳,嗓音干涩地说,“还有一种药,名为生,食往者服之醒转。”
王全震惊地看着他,又回头看向神色阴郁的赵知行,快的近乎闪了脖子。
两个字浮现在赵知行脑中,淡漠开口,“诈死?”
叶白微微垂目,“祭祀说簪中存放过的药是往,王妃是否服用生,需开棺。”
赵知行淡漠笑了起来,过了许久才停下,嗓音温和,“那就开。”
二人行礼领命,王全偷偷抬眼,只见他平静的眼底满是被死死压抑的疯狂,手下的桌面也不住掉着碎屑,显然已经被捏的碎裂。
几人喊了一队亲兵悄无声息地连夜往皇陵去了。
看着墓室中静立的棺材,赵知行微扬下巴。
身后的亲兵面无表情地上前用工具拔起钉子,准备拉开棺盖时赵知行突然出声,“本王来。”
几人闻言退开,他上前摸着棺盖顿了顿,手上用力。
随着沉重的摩擦声,棺盖被推开,他看着空洞的棺内,轻笑了起来,旋即用力将棺盖掀到地上,见到棺内被脱下的衣裳和米袋,笑的更大声。
昼上前放出六翅飞虫,它在棺内盘旋一阵,落在枕上微不可见的点滴印迹上停顿片刻,又飞回他指尖,苍老淡漠的声音没头没脑地说道,“是生。”
赵知行扶着棺收起笑容,面上肌肉轻轻抽搐,“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听到任何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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