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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就取出了潜水服自带的黑色内搭,一点点往她身上套。
即使有徐念的帮助,梁挽颐也颇废了一番功夫才将潜水服完全穿到了身上。
他站在她面前,低下头,从脚踝到大腿,再到腰,一点点地为她调节着衣服的大小。
梁挽颐垂眸看着他,看着他拉紧她腰间的带子,将卡扣扣上了最合适的位置,看着他托起她的胳膊,同样调节着手腕处卡扣的大小。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过程,却让她心底隐隐有些悲伤。
等到所有的卡扣都调节好后,徐念从旁边拿起了那颗圆形的头盔,梁挽颐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他为她戴上头盔,可在头盔罩下来之前,她却觉得唇角一软,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徐念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的眉眼。
一触即散的吻,他很快移开了唇,梁挽颐却不依不饶地追了过去,直至唇齿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舌根发麻,她才不舍地放开他。
她又把徐念的嘴唇咬破了,她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喜欢咬人,可是不重重地咬下去,不咬出血腥气,她总觉得像浮萍一样飘飘摇摇,心里不踏实。
她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知道,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咬他了。
她心中既悲伤着,又释怀着,在她看清徐念的表情前,他已经为她戴上了那颗透明的头盔。
头盔里也是安静的,一切都无比的安静,安静到,仿佛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没有声音的,连最激烈的情感,最不舍的分别都静悄悄的,可惜它并不是轻飘飘的,它沉甸甸地坠在心间,但并不会限制住她的脚步,它反倒成了督促着她努力前进的动力。
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
梁挽颐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一遍遍地重复着。
她要往前走,她要完成任务的最后一步,她绝对不要停下脚步!
徐念很快来到了固定在房间里的单人床前,然后拉起床板,用力往上一掀,床底的空间就暴露在了两人面前。
梁挽颐这才发现,在床底的地板上竟然藏了一道向下的暗门,暗门上镶着门把手,只要将门把手往上拉,就能把门打开了。
在徐念的示意下,梁挽颐用手握住了门把手,她的手上带着一副手套,但那副手套很妥帖,因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手套之外的冰冷触感。
紧接着,她掌心里的门把手就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内部的锁扣弹开了。
梁挽颐忍着心中的紧张,她微一用力,就将这扇小门打开了。
在她凝神向门内望去的瞬间,在她彻底看清门的另一边到底有什么之前,一道凛冽的风就朝着她的面门砍了过来,她茫然地伫立着,根本无暇闪躲。
但就在那道戾风真的袭上她时,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徐念就拽着她猛地往旁边闪躲。
完全失重的房间中,如果只是单纯地漂浮着倒还好说,但如果是想在其中躲避什么,就非常艰难了,梁挽颐只觉得她的肢体都非常的僵硬,手脚也完全不停使唤。
她只得瞪大了眼睛,警惕地四下看去,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袭击她。
可这整间屋子里,除了她和徐念,再找不到第三个活物了,她懵了一下,就突然意识到,继续他们的东西,用肉眼看不到!
几乎在她想明白这点的同时,她又感觉到了一股森然而可怕的戾气朝着她击打了过来。
她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徐念,她也想问徐念屋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这绝对安静的空间让她根本没办法和徐念正常的交流。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再一次被徐念拉住了,他拽着她用力往旁边躲去,戾风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刮了过去,可转瞬间,那道戾风又消失了,一切都现在空洞的透明里,让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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