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回房途中,蝶衣无意间提及崔宅的竹子与青竹林颜色不同,他才知晓这里种的竟然是御用紫竹。
李长风话音刚落,除了蝶衣外,三人的神情皆是一惊。
元氏猛地看向榆娘,眼眸锐利万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院里的紫竹可是你栽的!”
“我……我……”
榆娘支支吾吾道,她看起来也很茫然,完全不知这紫竹竟有如此来历。
“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紫竹的?”
货郎也问道。
半晌,榆娘从怀里掏出一只做工精致的荷包,缓缓道:“二十年前,我无意中在房内现这只荷包,里面装了紫竹竹米,这荷包是我为崔……”
“住嘴!”
元氏及时喝止了她,颇有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
这荷包是她为崔……?
正说到关键点却被打断,蝶衣心头涌上一股无名之火,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插嘴之人,“元夫人……”
没想到元氏还没死心,她捧起蝶衣放下的那杯茶,朝着她迎面走过来。
蝶衣有想过,为什么元氏和货郎要致她们于死地。
如果说,人骨不求人是他们心里过不去的坎,那么方才李长风提到紫竹是御用贡品后,她们在元氏心里又打上了一层非死不可的烙印。
元氏在她面前站定。
蝶衣望着她手中的茶盏默然不语,看上去是在考虑喝还是不喝。
实则是在考虑从哪个角度泼她会比较完整,不遗漏一丝茶水。
就在元氏欲张口之际,货郎突然吼道:“够了!”
他冲上前打翻元氏手中的杯盏,下垂的指尖不住颤抖。
“啪嚓”
一声脆响,瓷杯乍破,碎片散落在地。
杯中液体一触到地面,便“呲”
地冒起沸腾的白沫。
“完了完了全完了。”
元氏见状一脸煞白,捂住胸脯大口喘息,显然是气得不轻。
“砒霜之毒,溶于水而无色无味,沾之即死。”
蝶衣淡淡扫了一眼。
货郎“啪”
地双膝跪下,“此事与我娘子无关,是我鬼迷心窍恩将仇报,我对不起两位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