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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西阳即西洲,但是当地的西洲人却最接近西羌族的那块县镇聚集处才称为西阳,因着过去十载,西羌人多次侵占那块土地,当地的居民耳濡目染地便带上了一些西羌人的习惯,性子也豪爽许多,稍区别于这边的居民。
只不过外人早习惯将西洲称做西阳,便忽略了这一点。
洛老太太听得定远将军这般说,心里总算是落下一块大石头,思及他这路上的屈尊护送,感激不已。
“老太太与姑娘稍等,我去客栈里探探情况就来。”
席夜枫撂下一句,紧接着响起一声双脚蹬地的声音,片刻后已是归于安静,人已然走远,洛老太太连感激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
不及一刻,那人便已归至,声音朗朗,“老太太和姑娘可以下车了。”
洛老太太这才逮住时间连番谢了好几道,席夜枫只淡笑着推辞,“老太太莫再谢我了,这些算不得什么。”
以往停车住店,都是刘护院专门取了轿凳在马车下面搭放着,洛清鸢踩着先下了马,再扶着洛老太太下来。
可是这一次,洛清鸢撩开帘子准备踏着轿凳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只瞧见一双黑色长靴直直矗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抬头就看见席夜枫对自己清浅笑着,似一缕清风拂面,让人顿觉舒畅。
只洛清鸢心思不在这儿,便微微蹙了眉,在辕座上扫了一圈,并未发现那个绑在那里的轿凳,心道:许是没有拴紧,落在半路上了。
往地上又瞄了一眼,洛清鸢二话不说,一下跳了下去。
破风本就比寻常马高大结实得多,戴上了那辔头后,连带着这辕座也微微高了一些,这么一截高度,她竟就这么跳下来了,席夜枫吃惊之余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这茬子事,他该事先安放个轿凳的。
不知怎的,脑中就忽然又闪现出方才她跳车的那一幕,碧色的裙摆被风吹起,漾起了几个大波,他的目光便不小心地绞在了那露出的一小截细腿儿上,虽然着了亵裤,却被风吹得贴紧了腿,让他得以看清那腿的形儿,然后得出那腿儿必是细而直的结论。
只那么一瞬,席夜枫却好似让那风吹裙摆的动作顿了好几顿,愣是把想瞧的都瞧见了。
席夜枫一双眼微微垂下,脊背下意识地挺了挺。
正人君子,腰杆都直。
洛清鸢低头叫了声将军,礼数皆尽,不等他接话,已回头朝车内的洛老太太道:“祖母,辕座上拴着的轿凳不见了,孙女去后面的车上取来一个,祖母稍等。”
席夜枫看着她就要绕过自己去后面那车,长腿那么一跨,堪堪挡住她去路,飞快地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
话音才落,便急步流星地走了。
洛清鸢惊诧地微微张了嘴,隐约露出两颗好看的贝齿。
洛老太太听了洛清鸢方才那番话后,已是探出了大半个身来看,正瞧见
自己的孙女看着后面的马车,眉微微蹙着。
其实,洛清鸢只是在纳闷,这定远将军是不是太……乐于助人了些,让她心中生出一种怪异之感。
而且,这种感觉已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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