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鸿闪躲开他的目光,勉强笑了笑,“是啊,我在替镖局做事,前些时候一趟镖被风狼盯上,他们夺了镖银,把我也关在这里。”
“原来如此,风狼这些人实在可恶。”
云弘摇了摇头,指着一旁的旧木椅道,“坐吧。”
离鸿有些尴尬地坐下了,假意道:“云师兄怎么会被他们抓来?”
云弘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同师叔在回太虚宫的路上着了他们的道,迷迷糊糊被擒来此处,也不知是有什么目的。”
离鸿不由得低下了头,轻轻“唔”
了一声。
“小六子。”
云弘走到他近前,轻声道,“胡师叔的事我从师父那听说了,那时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为什么不来太虚宫找我呢?”
离鸿一回想起旧事,只觉得鼻腔酸涩,哑声道:“我……另寻了栖身之处。”
他不愿说去过太虚宫,又被当作乞儿打发了的事,便一语遮掩了。
云弘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愈发地温和:“你这些年一定受了不少苦,我时常想起你,便觉得放心不下,却又打听不到你的下落。”
当那只温热的手掌触到离鸿额头时,他的泪水终于从眼眶滑落了一滴,他已太久没有落泪,不仅不习惯,更觉得难堪,忙遮掩着擦拭了,将余下的泪水忍了回去:“师兄没有忘记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云弘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方才说,你在镖局做事?”
“是,辗转过几个地方,后来押镖为生。”
这虽然是假话,却也是离鸿的真实经历,说起来并不十分心虚。
“小六子,”
云弘握住他的手道,“你不如,同我回太虚宫吧。”
“我……”
离鸿有一瞬的呆滞,随即目光一凛,反手握住云弘的手指,“师兄想扣我的脉门?”
云弘面上一僵,勉强笑了笑:“小六子,你在说什么?”
离鸿心中苦涩,脸上更苦,咬了咬牙道:“云师兄早已察觉我的身份了么?”
云弘神色也难看了起来,方才目光中的暖意都收了去,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离鸿,紧紧抿了唇角。
离鸿还有些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对么?”
云弘抽回手,沉声道:“风狼的离鸿,早闻大名。”
他眼中是那日在锦州一样的嫌恶之色,看得离鸿胸口一痛,声音也黯淡了下去:“你是怎么察觉的?”
云弘冷冷一笑:“你虽然未佩那把刀,但从脚步也可看出武功上乘,听口音更是离鸿无误,只是我没想到,你竟是当年那个小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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