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妈妈不要你没关系,你不是还有我嘛!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最后他嗓子眼里发出一些咕噜声。
彦清细弱的身体抖了抖,有点不安流露出来,过了一会,他才抬起手轻轻放在最好朋友的背上,回抱着。
“我会好的。”
他小声地说。
陈建林的那些超年纪的感伤突然就不见了,他按着朋友的肩膀把他推开,摇晃着喊:“你好了我用压岁钱请你吃梅华!
……罐羊罐牛罐虾什么的随便点!
我说话算数!”
后来彦清出院,陈建林果真请了彦清去梅华搓了一顿,不过就要了一碟子面包和一个罐羊,两人分着吃了。
所以陈建林对彦清这样有事憋屈自己的性子格外头疼,他宁可彦清听到的时候就端着盘子跑出来指着他鼻子骂——至少冷言冷语地把话说明白,好过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快到家的时候陈建林按捺不住,支支吾吾道:“内个……你刚刚听到我姐瞎说的那些话了吧?”
彦清没吱声。
陈建林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如梦方醒地把眼神挪回车里,“什么?”
他显然溜号溜得很远。
陈建林一鼓作气,现在是再而衰了,蔫头吧脑地说:“没什么……等回家再说吧。”
他把车开进车库。
回家又是一阵换衣、收拾、洗漱,半小时后俩人周正体面地上了双人床,陈建林习惯性地搂着彦清,打开电视,调小音量,手指微微敲动着,说:“陈京萍的话你听了多少?”
彦清眼睛盯着电视,“什么话?”
陈建林紧了紧手臂,拍拍他的肩膀,“你听见了吧,看你这么不想谈的样子就是了——关于安迪那小子想去F国的事……”
彦清一矮身转进被子,背过身去,“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陈建林叹气,“现在不说明白你晚上还能睡着觉吗?”
他俯身靠过去仍旧作势要搂,彦清就拉高被子,把自己整个地藏进去,像个蛋,有壳,隔绝着世界。
陈建林心里被他这样不畅快的举动弄得也很憋闷,也火了,冲着那一坨大声喊道:“你怕什么!
我又不会不要你!
又不会和前妻跑了!
!
她是安迪的妈,我能不让她和孩子接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