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恒越是对他好,江源寻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就算是现在他愿意相信容恒,愿意相信当年的事情是个误会,可那也是他心中难以忘怀的一根刺。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杀身仇人”
的。
于是这日,容恒又来给江源寻疏通筋骨时,江源寻没让他动手。
本来在床上盘腿盘得好好的,突然人就爬起来了,道:“师尊。”
容恒挑了挑眉,看着他,一副等着他说话的模样。
江源寻吞了吞口水道:“今后还是不必劳烦师尊了吧,弟子一人就足够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其实心里面揣了一口气。
因为他也不知道容恒到底是什么反应,毕竟这几天以来,容恒疏通筋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反正他感觉容恒好像挺开心的。
于是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垂下了眼眸,没去看荣恒的脸色和眼神。
所以自然也看不到容恒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容恒是何等冰雪玲珑的心思,那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江源寻到底在想什么,但还是心里面一下被刺痛,但又坦然地对自己道,做这一切之前,他自己就应该做好被江源寻怀疑的这种准备。
于是他垂在身侧的手只能握紧再松开,再次抬眸,看见江源寻头上的发旋,道:“为什么不呢?小源,你的灵力还不够稳定。”
他拉了拉人的衣袖:“坐着,我帮你疏通,做师尊的,爱护弟子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像他这样子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容恒对江源寻所有的好便理所当然了起来。
因为他是他弟子,所以他对他总这样好,因为他是他唯一的弟子,所以他总能对他例外。
这样一个对自己对外人做出的借口,容恒已不记得骗了自己多少年。
江源寻听他讲话,只觉见鬼。
本来想说的一些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让他对一个帮助了自己许多的人说那种狠话,是个畜牲也说不出。
一时之间,站在原地十分尴尬,还是容恒又轻轻推了他一下,语气温柔:“上塌吧。”
江源寻稀里糊涂地上了榻。
容恒的实力自然是没话说的,他疏通经骨时江源寻只觉得一股难以描述的舒服。
但在疏通之余,他还不忘把目光悄悄的飘向容恒。
容恒做起事来是极认真的,淡漠的眸子中好像只有微微的灵力流淌,除此再无他物。
江源寻越看越起劲,越看越入迷,直到一个爆栗敲上他脑瓜,容恒带着些笑意的声线响起:“专心点。”
偷看被发现了。
江源寻装作老实人,脸不红地转回去继续盘好,实则心脏跳的猛烈。
疏通完筋骨后,他又与容恒一起处理了些许药谷的事务,却不胜困意,突然就倒头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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