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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声木然地听着,那些句子一行行从心口穿过,每个字都烧灼一般令他疼痛。
他回身看到莫靖言侧身缩在走廊的座椅上,她连日来奔波于学校与医院之间,更多的时间是在陪伴傅昭阳的母亲。
她看起来也憔悴消瘦了,因为倚着墙打了个盹,后脑勺的头发起了毛刺,不像往昔一样光滑润泽。
他走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莫靖言一惊之下睁开双眼,目光还有些迷离,看到眼前人时惊喜交集。
邵声柔声问:“饿了没有,咱们去吃饭吧。”
连日来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极少,莫靖言心中诧异,隐约有些不安,但又无比珍惜邵声的邀约,于是跟在他身后,来到医院旁一家小饭馆里。
天气闷热,邵声点了两道爽口的凉菜,点了一份家常排骨,又嘱咐厨房再做三份盖饭,打包带给傅家父母和楚羚。
他吃得不多,看莫靖言的盘子空了,就再给她夹上一块。
莫靖言心情低落,也没什么胃口,但又怕自己说吃饱了,就会中断着难得的独处时光,于是低着头努力吃着。
“你还真的爱吃排骨呢。”
邵声继续给她布菜,“跳舞归跳舞,但也别吃得太少。”
莫靖言忽然想到大一时参加傅昭阳的生日聚会,邵声夹着一块排骨,冲她撇嘴,说:“怎么哪儿有排骨你看哪儿?算了算了,把我的给你好了。”
一切都遥远得触不可及,她眼底湿润,视线一瞬变得模糊,再也吃不下去。
邵声结了帐,并不着急离开,“莫莫,那天我说申请不去巴西,留下来照顾老傅;现在看来,大概要失约了。
我和公司联系过,谈了两次。
我觉得,还是应该去那边。
会离开很远,也许会去很久。
到底有多久,我现在,根本说不好。”
他语速很慢,像是每个字都经过了反复思量。
泪水充满了莫靖言的眼眶,一颗颗掉下来,“如果……如果昭阳哥,他、他没有醒过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
邵声沉默不语。
“我,我都明白。
你就,不要再说了。”
莫靖言飞快地抹了抹眼睛,“我什么都不想听。
我不是,不是怪你。
我是怕自己,听不下去。”
“我刚才也在想,要怎样和你说,我也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和借口。
但是,公司已经订好了机票,就是这个周末。
我不能,不辞而别。”
“不告别,也没什么不好……”
莫靖言哽住,吸了吸鼻子,心想,就好像,我们不需要分离一样。
她如坐针毡,生怕邵声下一句说出自己最不想听的话来,于是提着背包起身,“我们,我们回医院吧,傅伯伯他们还等着吃饭。”
“莫莫,你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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