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在他身边坐一会儿,晃着他的胳膊,“我还没那么困呢,你陪我说说话,或者让我玩会儿吧。”
邵声笑出来,“我?让你玩会儿?”
莫靖言这才醒悟,红着脸捶他肩膀,“不许取笑我,你以后再也不许取笑我!”
“好好,听你的就是了。”
他侧身躲着,捉住她的手,凑上来和她鼻尖对鼻尖,亲了亲她的嘴巴。
莫靖言脸上一热,心里甜蜜,脸上却依然装作不快,低声抱怨,“你嘴里都是孜然味,害我白刷啦。”
邵声笑着在她嘴角轻啄一下,“是你自己说,要玩会儿。”
莫靖言张开双手,按在邵声脸上,推着他转身去洗漱。
她自己脸红心跳,转进卧室里,散开半湿的长发,借着门厅里微弱的烛光和衣躺在床上。
她已经走了大半日,身体十分疲累,但胸膛里被喜悦、甜蜜、满足和一点点的紧张塞得满满当当,脑海中反复重放着一幕幕几乎难以置信的镜头:雨巷中错身而过的两个人,奔跑的他停下来,转身唤她,“莫莫”
;烛光中他略带窘色,说“多希望,他选的是楚羚”
;她和他十指交握,趴在他胸前听过急促的心跳声;她和他耳鬓厮磨,甜蜜而热烈地亲吻过。
那缠绵的触感似乎仍在,莫靖言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嘴唇。
她听见邵声洗漱的水声。
之后他吹熄了蜡烛,白墙上那一抹细弱的暖黄褪去。
夜色浓酽,她却辗转反侧,心里有千言万语,总想着坐到邵声身边去,和他说说话。
其实人已经困乏,朦胧中好像躺在岩壁下,和他肩并着肩,看深蓝悠远的天幕上嵌着碎钻一样的繁星和一弯尖尖的月牙,缓慢地旋转着。
莫靖言想要握着他的手,倚在他肩膀上,却羞涩腼腆,犹疑着不敢伸出手来。
她鼓足勇气,却怎么也挪不动自己的手,一急之下浑身一颤,才知是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的臆想。
她吃了烤串,又一直微张着嘴呼吸,口舌干燥,于是起身摸着去门厅找水。
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过阳台的玻璃窗,折了几个弯,微弱地漫射在厅内。
莫靖言摸到桌上的杯子,端起来,一转身,看见邵声侧身睡在沙发上。
他伸展不开,只能蜷着腿,整个人显得柔和而安静。
她忍不住在他面前蹲下来,仔细端详着,想要伸手摸摸他,头发、鼻子、眼窝、耳朵。
这些原来是只属于他的,自己只能远远看着,想念时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些平板的影像。
现在,她有了可以触碰它们的权利,便可以记住真实清晰的触感。
这念头让她跃跃欲试,又怕惊醒了邵声,
手扬起了几次,又放下。
他蹙了蹙眉,发出长长的呼气声,带了些鼻音,低沉缓慢地说道:“莫莫,你怎么还不睡?”
“其实,你也没睡吧?”
她嘻嘻一笑。
“醒醒睡睡,听到你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
“我也是,醒醒睡睡的,起来找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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